说来也是贾琏做着走私贩私营生,手头宽裕,腰杆子渐硬,常言道,钱是男人的胆,这时被当众喝命跪下,如何咽下这口气!
凤姐脸色苍白,只觉脑海“轰”的一下,被炸得魂飞魄散。
她无子,她善妒……
所以,男人拈花惹草,这些都是她的错?
你琏二在外间玩清俊小厮,被男人玩,勾搭混账老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为他遮掩着,这些还是她的错?
凤姐只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眼圈发红,哽咽道:“老太太,我纵有千日不好,可哪怕有一日好,他也不能说出这般绝情绝义的话来!”
贾母见到凤姐,心头不落忍,忽地看向一旁的贾珩,问道:“珩哥儿,你说这个事儿,怎么处置,你是族长,琏哥儿他不知检点,怎么处置?”
贾珩冷眼旁观着,闻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太太您是长辈,你经的事多,你看着处置就是了。”
“可现在……”贾母道:“珩哥儿,我管着凤丫头,这琏儿你也帮着料理着。”
贾珩想了想,看了一眼贾琏,道:“不然……去跪祠堂吧。”
贾母:“……”
这时候贾赦说不得就在祠堂之中,父子两个都去跪祠堂?这可太……
屏风之后,李纨、四春、钗黛、湘云同样脸色古怪。
贾珩转眸看向贾琏,面色淡淡,道:“琏二哥,夫妻之间,还是互相体谅为宜,唤打喊杀,又为哪般?况且,你平日里那些不堪之事,你以为凤嫂子没有容着,偏偏说那些寒人心的话作甚?”
凤姐在一旁听着,心头一颤,泪眼汪汪,紧紧绞着手帕。
贾琏道:“珩兄弟,我素来敬着你,这是我和她的事,你莫要再劝我了,如我犯着族里的规矩,我现在就去跪祠堂。”
大不了,他以后在外面住着不回来就是了,有了银子,他不需再看醋坛子的脸色,夜夜当新郎。
贾琏说着,朝贾母叩了个头,就往祠堂去了。
贾母叹道:“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凤姐这会儿看着毅然离去,头也不回的贾琏,不知为何,只觉怅然若失,脸色颓然,趴在贾母怀里,哭泣道:“老祖宗,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王夫人、薛姨妈在一旁劝道:“凤丫头。”
贾母拉着凤姐的胳膊,劝慰道:“凤丫头,先消消气,等过段时日,你们都消了气,互相赔罪道恼,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
贾珩看着这一幕,暗暗摇头。
贾琏能有这番作为,倒有些出他意料,原著中“一从二令三人木”,应该是贾琏在尤二姐事上受得刺激,可现在这般硬气,看来……草原走私果然油水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