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糖砸进骨瓷杯,发出的清脆声响像反复摆动的钟在脑海里徘徊,晃乱了所有。

丧失理智的人变成了凭借本能享受愉悦的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藏匿深处的满足,柔软地剖开自己,拥抱深埋进软腻春日里的本性。

红色雕花木门一次次发出无法忽视的响声,又被外面的嘈杂所掩盖,布料摩擦的声音混杂着轻而急促的呼吸声,将一切隔绝至另一处天地。

沈忘州强撑着站稳,埋进司溟的肩膀,鼻尖抵着软滑冰凉的皮肤用力呼吸,呼出的热气濡湿了那小一片肌肤,茫然的眸底随着胸腔的颤动溢出水光。

司溟单手搂住他的腰,像许久未曾进食渴血的妖,低着头用鼻尖蹭动着他的耳侧,亲昵地蹭动直到白净的耳朵充血红热,像品尝一颗跳动流血的心脏一样含咬住,齿尖危险地碾过。

痛感细细攀附至脊髓,顺着肌肤蔓延至全身,金红色狐耳不停地重复耷下又颤抖着突然立起来。身后的金红色狐尾也未能逃开,被白色狐尾圈住最上端,无法躲开剧烈颤动。

就这样死了吧……沈忘州张开嘴,汲取一点点稀薄的氧气,两条腿抖得几乎站不住,被司溟温柔狎昵地握住腰才勉强靠在门上,他眼神迷离地望着眼前细白脖颈上跳动的脉搏,被上面的斑驳红痕吸引住。

冷白干净的脖颈皮肤宛如一片平静透明的海面,此刻在对方的无限纵容下,海面上被他种下一朵朵荼蘼的花朵,盛放得美艳诱人。

身为始作俑者,沈忘州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在司溟呢喃含混地喊他“师兄”,用旖旎撒娇的声线让他抱紧时,他齿尖发痒,张嘴再次咬在了颈侧——

虽然自己已经一塌糊涂,但他还是蠢蠢欲动地想把人咬哭了。

被抱起来的时候还在异想天开,司溟这么漂亮的脸,最适合哭得难忍委屈了……

……

夜风婉转,吹皱了鸳鸯楼里的一池春水,温热的体温慰藉着冰冷的灵魂,像浓茶里落入一块糖,化开了苦涩的味道,口感变得柔软顺滑,滋润味蕾。

平静的床榻上,两人衣衫整齐。

金红色狐尾紧紧缠在司溟的腰上,被白色狐尾挑起尾尖,勾勾缠缠。

司溟慵懒地单手撑着脸侧,半撑起上半身,肤色冷白的手臂从宽松的袖口露出,几个指痕突兀地印在上面,像玷污了神圣的吻。

还在迷糊的沈忘州窝在他怀里半睡半醒,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蹬了他小腿一下。

一声低哑的笑从唇角溢出,司溟压住乱动的腿,低头亲了亲他耳侧,起身时指甲尖利的手指挑起一缕墨色发梢,餍足地半垂着眼勾弄,仿佛在把玩最有趣的东西,让他可以一直这样。

眸底渐渐氤氲起薄雾,水光潋滟间,墨色化为黛蓝色的双瞳。

胤淮松开手指,发丝瞬间坠落,只剩发梢时忽然收紧。

他&记30340;小修士又一次“救”了他,“师兄”对他这样好,他该如何回报呢。

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一抹带着疯意的玩味闪过。

他俯身凑近沈忘州耳畔,嗓音含笑地问:“忘州,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好不好?”

沈忘州半梦半醒疲惫至极,恍惚间以为是梦境,这声音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含糊地答应:“要。”

眉眼愉悦地弯起,眸底氤氲的病态愈发深重,胤淮勾唇,嗓音温柔地提醒:“可以还给我,但我会吃了你,从肉到血……我不会浪费。”

吃了……

沈忘州梦中猛地挣扎了一下,缠在胤淮腰间的尾巴收得更紧,暴躁又惊慌:“不能吃了,不能了……没有了,一点儿都……没有了……”

黛蓝瞳孔微怔,下一秒容貌昳丽的鲛人低头埋进沈忘州颈侧,颤抖的肩膀让低低的笑声无处可藏,从未有过的愉快溢满眼底。

他就像真正的师弟一样,幼稚地回答师兄的话:“还有,还要吃的。”

回应他的是尾巴教训一样地再次收紧,少年眉头紧蹙,陷入梦魇般发出哼声。

笑意渐渐消散,眼底的情绪浓稠得像一碗墨,胤淮抬起沈忘州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地吞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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