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正好在江清予身边被盯着吃药,也正好听到江清予手机听筒里裴茗狂躁的吼声。
她直接从江清予手里接过手机,按了免提。
“是我。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安夏,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听北川的事,但北川今天很不对劲。我刚刚才知道他在一周前就变卖了名下所有的资产,大头给了你,一些小产给了我。他账上现在一毛钱都没有。房子车子全都已经给了你。我刚给他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我担心……他可能会做什么极端的事。”
江清予本来火冒三丈的,但听到裴茗说的话后,瞬间就平复了下来。
其实她也觉得不对劲。
陆北川有点过于配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安夏捏紧了杯子问他。
裴茗发动了车子:“没别的事,就如果他去找你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多留他几分钟,让我把他接走。”
“好。”
裴茗大概是意外安夏能配合,愣了愣。
“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江清予满脸震惊。
“裴茗刚刚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陆北川可能会想不开啊……”
虽然江清予狠极了陆北川对安夏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但好歹那也是认识了挺久的人,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时候突然把这个人鲜活的人跟死亡两个字挂在一起,让人莫名觉得窒息,很惆怅。
安夏低垂着眼眸没说话。
白色的药片含在嘴里,还没喝水,就这样硬生生的舌尖化开。
好苦。
是比喝水服下要苦上前倍万倍。
江清予现在也被惊的有些缓不过那劲。
还是不愿意相信陆北川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她就直接给陆北川打去电话。
她的电话对于陆北川来说就是安夏打的,只要陆北川看到那必然会接。
可没反应。
江清予不信邪的又拨打了几遍。
还是没人接。
“陆北川不会真的寻短见了吧?”
江清予蹙眉不敢置信的问安夏。
“这些事情要换了我,可能我也撑不住。”
安夏没吭声,捏着水杯的指尖不断泛白。
一晚上过去,没消息。
安夏坐在电视前,无神的看着早间新闻。
手机振动两下,她几乎是一秒拿起,是陆家老宅的刘妈发来的短信。
【少奶奶,我在天竺苑这边收拾东西呢。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不给你寄过去了。】
陆北川和安夏离婚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文本之后又收到一条彩信。
里面是刘妈拍的那些小物件。
一些化妆品和发饰,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夏敲下两字正要发送,忽然视线一顿,她重新点开那张图,放大了角落里的几个小瓶子,眼熟。
她抬眸,往电视柜看去。
这几个瓶子怎么跟她最近吃的药一模一样。
她是住在江清予这里之后才开始接受的治疗,天竺苑没可能会有她的药。
那就是……
江清予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出来。
“夏夏,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电视上放的什么啊?”
安夏看着她。
声线在发颤。
“陆北川……好像也病了……”
听到那名字,江清予瞬间清醒,听着安夏发颤的语气更是担心。
“你别着急,深呼吸,慢慢说。他得什么病了?”
安夏直接把手机递给她看。
又指了指自己的药瓶。
“我靠!”
江清予也狠狠惊了下。昨天那些猜想逐渐逼向现实。
她赶紧给裴茗打去电话。
那边声音十分疲惫,显然是忙碌了许久都没休息。
“怎么了?”
“你找到陆北川了吗?”
“还没。”
“那你知道陆北川也抑郁了吗?”
顺便沉默了一瞬,疲惫消除了些,不敢相信又意外的下意识一句:“你说什么?”
“陆家的佣人刚刚去天竺苑打扫卫生,发现陆北川最近在吃和夏夏生病后心理医生给开的一模一样的药。他得抑郁症了!”
江清予说完后裴茗就没声了。
等了两分钟依旧没动静后,江清予有点坐不住了。
“你说话啊!哑巴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哎呀你别墨迹了,我现在也出去找人,一会你告诉我你都找了那些地方,我们别撞上。”
在人命关天的危机前,其他的问题都能先放下。
说出口后,江清予才想起来要先安夏的意见,她扭头歉疚的刚要开口,安夏就先一步点头。
“你快去吧,我会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都不会去的。”
安夏已经是重度抑郁了。
可能随时就会做出自残行为,所以身边必须要有人陪着。
“你要不跟我出去一起吧。”江清予放心不下。
因为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只是去附近超市买点零食,只是排队结账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离开家半个小时,安夏已经站在厨房拿着水果刀刺入自己的手腕了。
亲眼看到鲜血从安夏的手腕一滴滴流下的那一幕成了江清予一生都不敢再回想的噩梦。
自那次之后,江清予就没离开安夏超过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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