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根本不回应,秋月看着他朝着门外走着,根本没打算进屋包扎的想法,再低头看着他淌出来的一地血水,到底还是不忍心了,走过去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往屋子的方向拉:“我不知道啥时候惹你生气了,但是你现在身上带着伤,还淋了雨,不要命了吗你这是,你看你,走出来一条血路,你想吓死谁?听话,跟我进屋去,把身上的伤处理好再说。”
这次,四爷终于停下了脚步,反而顺从的被她拉着进了屋,目光幽暗看不出情绪来。
秋月带着他坐了下来,然后再把手里的饭盒随手放在桌子上,随后转身去关上了门。
听见关门声的时候,四爷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去看她。
秋月走过来看着他,他身上从上到下受着各种各样的伤口,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坚持这么久没倒的,而且还淋了雨。
秋月走到他旁边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当那双美眸转变为金色的瞳孔时,四爷怔怔的看着她,感受到身上所有的痛楚全部都在逐渐消失,当秋月松开手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秋月感觉他身上的伤都治好之后就松了手,然后把桌子上的饭盒打开,将里面热气腾腾的汤推到他面前,道:“把这个喝了吧,喝完去把衣服换了,湿的衣服穿久了着凉感冒有你好受的。”
四爷垂下了眼眸,看着那碗汤,并没有动。
秋月看他不吃,也没管,伤口都治好了,人想来也不会有事了,不吃就不吃吧,这般想着,她就起身离开准备重新回厨房舀新的一碗去,刚走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了四爷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
秋月顿住了,十分诧异的回头看他,下意识道:“那你不回去祭拜一下吗?”
刚说完秋月就忍不住扶额,她这破嘴啊……
四爷缓缓抬眼看向她。
下雨的天,外头都是乌沉沉的,屋里头更是黑的紧,他坐在屋里头,竟是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秋月尴尬的笑了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哄道:“哈,哈哈,我,我去厨房重新打一碗,刚刚打的给你了,你喝吧,陈皮还没喝上呢,这可是我亲自煮的,你赶紧喝完了换衣服去,发烧了就不好了。”
说完,秋月就脚步匆忙快速的离开,压根不敢留在这里了,生怕被他叫住了。
秋月走后,四爷静静的看着那碗莲藕排骨汤,好一会才抬起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低下头喝了一口。
四爷维持着喝的姿势好半响,然后忽的捧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将一整碗还有些微烫的汤和莲藕排骨全部吃了个干净,吃完后,他放下了碗,抬手捂住了脸,浑身微颤着。
昏暗的房间里,隐隐传出来了压抑的低泣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掺杂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呓语。
“哈,哈哈……”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哈哈哈……”
“找到你了。”
“找到了,找到你了。”
秋月重新回了厨房装了一盒新的饭盒,拎着快速回到了陈皮那,将还热气腾腾的汤端给他。
哦,是的,经过这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皮已经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可以自己起身自己吃饭了,(删减),真的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姐姐,你做的汤好好喝,我以后还想喝。”
陈皮喝完了汤后,抱着秋月黏黏糊糊的撒娇着,秋月揉了揉他脑袋,道:“我厨艺一般,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你想喝的话,以后我再给你做点别的,乖哈。”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陈皮心满意足了,刚想凑过去跟秋月讨个黏糊亲亲时,秋月一下子就推开他:“把你嘴上的油擦干净吧你。”
陈皮笑嘻嘻的,听话的把自己嘴擦干净来,这才重新抱住秋月和她咬着小耳朵,俨然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
哑仆端着同样的一碗汤坐在屋外头,一边喝着汤,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小橘子皮在摇头晃脑的啃着一个比它还大的棒骨,难得的岁月静好。
这一天,秋月在见过四爷那一次后又是一天没看见他,原本以为又会是一段日子瞧不见人影,在第三天秋月打算自己出去看看外头的时候,有人来请她了。
“你说什么?”
秋月诧异的透过斗笠的黑色帷幕看着眼前四爷的属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位属下十分毕恭毕敬的躬身道:“杨姑娘,四爷发烧了,他不肯喝药,还说不许请您来,人都烧了一天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违命过来请您了。”
秋月听的头都大了,连忙让他带路。
什么个玩意,怎么还发烧了,那天他没有听话去把湿的衣服换掉吗?
跟着属下来到了四爷住的屋子,秋月一进去就听见了他低声呓语的声音。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