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感不感谢我都不重要,关键是她能不能顺利把钱取出来。

直觉告诉我,她这笔钱怕是很难取,因为第一没有密码,第二持卡人还去世了……

中午的时候,芳芳跑了一趟银行,结果如我所料,压根就取不出来,连查询余额都不给她查,而且密码也不是333333,她试了好几个,完全不对。

她就很着急,问我咋办,我只能一摊手,表示我也没辙,只能按银行的要求去办,提供各种证明啥的。

或者,我们已知前面四位数密码是3333,后面的两位数,按照规律应该是有90种组合,如果她不嫌麻烦,可以每天去试两次,因为连续错误三次就会锁卡了。

这样的话,最多只需要一个半月,也就是45天,怎么也能蒙对。

她哭笑不得,说这也太麻烦了,而且前面的3333也未必就是准确的,还是按银行规定,去开各种证明吧。

我说那你快点去办吧,现在的银行规定就是这样,如果解不开的话,这笔钱就归银行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这妹子和她妈妈天天研究开证明的事,反正好一通折腾,又开证明又找人帮忙,听说还找了当地的媒体。

她具体是怎么折腾的,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就在我准备离开黑河的前一天,这妹子兴冲冲地告诉我,她总算是把这个卡给解开了,但里面钱不多,只有两万左右。

我说两万就不少啦,多少人攒两三年才能攒上两万,不过你们应该也不缺这两万了,你爸在工地意外身故,应该有赔偿金的。

她说别提了,对方就象征性的给了三万块钱,说是因为我爸不按规定操作,没在身上系安全绳才会摔下去。

我说那不对呀,根据我的了解,工伤赔偿适用的是无过错损害赔偿原则,也就是说,工人违规操作依然会认定为工伤,用人单位是跑不掉的,除非你爸是自杀。

她一拍大腿,说吴哥你猜的太对了,他们现在就是不讲理,一口咬定说是我爸自己原因导致的,而且还怀疑我爸是自杀骗赔偿金。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语。

其实这些事,老百姓往往很无奈,法律规定是一回事,具体执行又是一回事。

工地那边肯定是有钱有势,芳芳家孤女寡母,拿什么跟人家斗?

这个事我也帮不上太多忙,只能表示一下愤慨和同情了。

然后我转移了话题,问她最近几天有没有梦到她爸?

她摇摇头,说从来没梦到过,否则她就可以在梦里问问她爸银行卡密码了,也就不用费这么多的周折了。

我说那好吧,世间事大抵如此,或许这就是你们家的命运,想开了就好,逝者已逝,你们好好生活就行。

说完我就告诉她,今天我在黑河再待一天,明天就要回去了。

她一听有些失落,然后就跟我说,她妈妈想请我吃顿饭,当面感谢我一下,因为要不是我的话,这个银行卡在床垫里永远也不会发现。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不过她说的很诚恳,想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当天下班后,芳芳带我去了一家餐厅,跟她妈见了面。

其实在见面之前,我多多少少是有点别扭的,毕竟我才认识人家女孩子没几天,只不过帮了个小忙,现在搞的要见家长,挺紧张的。

进了餐厅后,她妈妈已经在了,见我们进来,主动起身打招呼,还挺热情的。

但也不知道为啥,我见到她妈妈的第一眼,身上就莫名的感觉不舒服,感觉头发丝里有点扎扎的,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倒不是她妈妈长的吓人,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短头发,个子不高,看着挺朴实善良的。

要说吓人的地方,也就是她那个眼睛,确实有一只是瞎的,但是在外观上看不太出来,就是上面蒙了一层灰扑扑的东西,眼珠一动不动,看着就跟假眼睛似的。

我也礼帽的打招呼回礼,然后坐下吃饭。

简单来说,这顿饭吃的很尴尬,因为我和芳芳本来就认识没几天,她妈妈也不是善于言谈的人,我平时话也不多,跟她们就更没啥话题。

所以,这个话题主要就是围绕着银行卡,还有芳芳她爸,尬吃尬聊了半天。

过了一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准备告辞走人了。

其实桌子上的菜都没咋动,我是不好意思使劲造,她们估计更不好意思,而且我估计她们也没啥胃口。

但是啊,就在我刚准备告辞的时候,芳芳她妈捂着额头,说自己有点头疼,不太舒服。

我关心地问了一下情况,芳芳倒是习以为常,说她妈妈经常头疼,她怀疑是眼睛的问题影响的,因为自从前些年眼睛受伤,她妈妈就总是头疼。

而且一疼起来就抓心挠肝的,眼睛和脑袋一起疼,好半天才能缓过来,严重的时候能持续两三天,甚至一周以上。

我看着她妈妈,本来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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