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快。若言姑娘,你..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大理看看?”张海峡忍不住问她。

“我...呃,就是有些事要做。”

林若言语塞,她怎么能说张海峡的十一年没见,算起来不过是她的一夜加半天时间。

“这次你做的事跟他们有关吗?”张海峡见她说的含糊,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嗯。”林若言将水香还有春泗一家以及黄葵帮做的事告诉了他。

“我来问吧,黄葵帮的名声我听过一点,若言姑娘你先去那边等一下。”

张海峡指了一下远处一棵树叶已经掉光的柳树下,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柳枝垂落,周边看起来也比周围干净了一些。

“嗯。”林若言点了点头,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陈皮跟张守灵约定好地点后,来到了沙湖往东的一座破庙里。

他从浙江犯案逃到汉口时的第一晚就是住在这里。

进了破庙后,他来到了庙的角落那,挪开地板上的砖头,从下面的泥巴里挖出了一包东西。

这是他犯案时用的凶器,一把刀刃只有中指长的菠萝刀,菠萝刀的刀尖位置跟正常的小刀不一样,而是一个有接近90°镰刀一样的勾刃。

包里还有一个带着筋皮索的九爪钩。

他将这两样装进自己后腰的褡裢上,又从二十大洋中数出了十块,这是春申他家的,剩余的十块同样装进了褡裢中。

至于后来那一百大洋,他并没打算去约定的地点。

那个女人的眼底隐藏着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势在必得,加上还跟着两个穿着军装的人。

他不想跟这些当兵的打交道,他讨厌麻烦的事。

十块大洋已经证明了自己,钱收了就要做到雇主交待的。

“这几个月江面上的水匪都是来自各个湖泊之中,各个地方并不太平,加上还有倭国人也在蠢蠢欲动,一打仗,有武装的水匪都逃入了长江中。”

张海峡重新戴上了面具跟林若言并肩走在江堤上,将自己了解问出来的一些讲给她听。

“这些水匪一般都自称水蝗,蝗多船少,几个帮派冲突同样不断,有时江面上漂尸几百具都是正常。

长江的黄葵帮最早是来自洞庭湖那里,最早主事的听说是一个道士,曾在黄葵观挂单,做水匪后就称呼自己为黄葵。

江上的水蝗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船匪,除了抢劫商船,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在走私跟贩盐。

另外一种是旱匪,是从岸上上船,抢劫船只乘客过后,在江中还有他们的船接应,前一种船匪组织庞大,后一种残忍狡猾。”

“那你这些年走这些水路,遇到过不少的危险,也吃不了不少的苦吧。”林若言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

她原本想的是张海峡在云南那里做一些生意,却没想到他把生意做出了云南,这个年代交通不发达,又是天下大乱的节奏,可想而知这一路的艰难。

张海峡笑了笑,“没有若言姑娘想的那么难,我水性极好,在这些江上走商也没有吃什么苦。”

他并没在这上面说太多,而是又接着说道。

“黄葵我也听过他们的名声,几十只的帮派都逃离到了江上,跟养蛊一样,每一次的冲突抢夺船滩,都是几百人几百人的死。

据说活下来的水匪慢慢的都归入了黄葵帮,这个帮派慢慢就变成了汉口的第一大水帮。

现任的黄葵帮主听那那两人说是少数民族出身,懂一些蛊术之道。

至于那两个人口中的水香,就是黄葵帮二把手的身边人,替黄葵帮探查消息,劫船她都有做。

不过这次她劫的这个船在哪,确实是这些小喽啰们不知道的。

等晚一会我让那些孩子们再出去打听一下,这边他们来过几次,也算有些门道,日落之前就能打探到消息。”

张海峡隐去了问出黄葵帮的二把手搬舵就在百平楼,还有那个账房先生来请林若言的意图,反正活不了太长的人,说与不说都一样。

“若言姑娘,你想什么时候走?至于那春泗一家,他们如果真的打算去往大理,正好能搭上我们的船,到坤明以后,跟我们一起走陆路回到大理,大理生意做的还算不错,护着他们一家老老实实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海峡先生,你比..做事真的很靠谱,不过,要是他们一家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大理,我是一百个放心,正好我也就不用去大理了。”

林若言本想说比张海言做事靠谱多了,但想到人家两人的关系,在人家面前说人家爱人的不是,有点过了,就咽了下去。

那个少女说的话,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灭了黄葵帮后,她还是想停留在这一段,想看看那少女接下来的行事。

“若言姑娘,大理那也是你的家,这么多年了,你不打算回去看一眼吗?”

张海峡没有想到那一家有他带着回去后,她却不打算去大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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