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坐在一个独凳上,屁股好像装了转盘,转了半圈,笑眯眯地看着梁栋:

“小梁,咱们又见面了!”

“魏女士,说起来你也是苏菲的继母,那苏朗就得问你喊声奶奶。你这个奶奶就是这么当的吗?”梁栋质问道。

魏宁也不生气,坦然道:

“到了我这个年纪,最大的期盼就是含饴弄孙。我是见了孩子就走不开的,又怎么舍得伤害他们呢?不管是苏朗,还是岳家丫头那个孩子,我都没有亏待过他们。”

“你们的目标是我,我人都来了,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先放了那几个女人和孩子好吗?祸不及家人,咱们之间的恩怨,与他们无关。”梁栋道。

魏宁站起来,扭动着腰肢,走了几步,突然一转身,目视着梁栋:

“小梁,我们组织在用人上自有一套规矩。比如我吧,一开始我也是十分抵触加入组织的,可那时,我们家老头子就以断绝我经济来源为要挟,逼迫我为组织服务。你也知道,那时的我,已跟苏怀山有名无实,拒绝了他的经济支持,要是魏家再抛弃我,我一个流落异国的女人,恐怕也只能沦落到红灯区站街了。我也是实在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加入了组织,成了元老会的一个侍者。我在元老会工作了将近一年后,感觉整个人从肉体到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完全脱离了那些庸俗、低贱的东西,真正融入了这个星球的顶级上流社会。注意,我说的上流社会,可不是从属于某个国家的那种上流社会,而是由全世界精英中的精英组成的上流社会。你没有接触过,就永远体会不了那种在绝对自由、绝对平等、绝对艺术的环境中生活的滋味。”

“绝对平等?”梁栋冷哼一声反驳道,“既然你们组织宣扬所谓的‘绝对平等’,那为什么还要把会员分成三六九等?为什么还要搞出一个什么元老会,来凌驾于组织之上?你们所谓的‘绝对自由’,恐怕也只是把这种‘自由’建立在对普罗大众的剥削之上吧?洛璃岛是不是你们组织搞出的一个淫窟?我想问问,被你们抓到岛上的那些年轻女孩儿,她们有你口中所谓的‘绝对自由’吗?还有什么‘绝对艺术’,恐怕也只是你们为了粉饰性之贪婪,而给它们披上的一层伪装吧?”

“伶牙俐齿!”魏宁轻佻地笑了笑,“咱们华夏传统文化中就有‘食色性也’的说法。咱们生而为人,为什么要禁锢自己的天性?人生短暂,及时行乐,错过黄金年龄,就只能望而兴叹了。”

“更正一下,”梁栋抬手道,“‘食色性也’语出《孟子·告子上》,正确的读法应该是‘食色,性也’。‘食’在这里是动词,有喜爱的意思。而‘色’在这里意为态度、美好的意思,合在一起,就是指喜爱美好的东西,是本性使然。”

听了梁栋的解释,魏宁‘咯咯’大笑起来:

“小梁,我是孔子学院的客座教授,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那里跟学生们讲我们的国学,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些?现在这个社会,绝大多数人都充满了浮躁,对传统的东西不求甚解,最喜望文生义,以讹传讹。而这些讹传,传得多了,就变成了大家的共识,为大家所接受。我给你举个例子,‘呆板’的‘呆’字,以前念‘ai’音,因为大家都读‘dai’,便约定俗成读成了‘daiban’。与'呆'字相关的还有个成语,叫‘呆若木鸡’,原意是把精神全部收敛,妥妥的一个褒义词,后来就演化为因恐惧或惊吓而发愣,成为了贬义词。现如今,人们更习惯于把‘食色性也’理解成我所说的那个意思,我想问问小梁,基于上面的例子,你还认为我是错的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梁栋虽感觉魏宁是在偷换概念,却一时穷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无能狂怒的样子。”魏宁道,“如果这样的你,就是你最真实的一面,我还真得重新考虑,你是否符合我们组织的要求!”

“不符合,一点都不符合,我就是一个粗俗浅陋的庸人,你们还是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梁栋连忙道。

魏宁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又怎么可能中了梁栋的激将?

“好了,咱们就不要再废话了,你的三个女人、五个孩子,现在已经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我们会把她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生照顾。”

魏宁说着,伸出三根指头:

“三年,我们只需要你答应,以三年为期,如果三年后你仍旧决定不加入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和你家人,一定会完完整整地把她们送到你身边。当然,前提是你要保证不泄露组织里的任何秘密。否则的话,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付出处惨痛代价!”

梁栋急红了眼,正要开口,却被魏宁强行打断:

“我们知道你带了不少人过来,其中包括你身边那个一直对你死心蹋地的小家伙。虽然他给我们组织制造了不少麻烦,要是你能加入我们,他也愿意继续跟着你,我们可以不计前嫌,让他为组织效力。”

“但是,”魏宁话锋一转,脸色变得阴狠起来,“如果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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