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这个副厅,不是普通的的副厅。
且不说那个唬人的巡视组组长头衔,就说市委副书记这一职位,也算是副厅实职含金量的天花板了,哪怕连苏怀山这个封疆大吏在梁栋面前也不敢太过托大。
以前,梁栋这个极其特别的巡视组组长是干什么的,苏怀山心里清楚的很。
是他们苏家委屈梁栋在先,梁栋在他这里发发小脾气,苏怀山也没觉得有什么。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不同的场合,或者面对不同的人,往往都会不自觉的摆正自己的位置。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梁栋绝对不敢在苏怀山面前放肆。
那时候的梁栋,就像一个刚入场的运动员,而苏怀山就是那主宰赛场的裁判。
现在呢,梁栋成了赛事监督,成了监督裁判的人。
梁栋曾经提醒过苏怀山,让他放弃去争取那个什么‘岭西王’的打算。
‘岭西王’这个称呼并非空穴来风。
苏家在岭西深耕多年,政商两界齐头并进,颇有高处不胜寒之意。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好事者开玩笑的话,传着传着,就成了岭西人口里的谈资。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猥琐打野,低调发育,闷声发大财,方才是王道。
“小栋,能让我苏怀山低头道歉的人,没有几个。你要是还觉得不过瘾,有什么难听话,尽管说出来。”苏怀山把姿态放得很低,“小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朗朗的爸爸,你跟苏菲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从这方面讲,你喊我一声爸爸,我也是可以坦然受之的。苏菲的事,你得管,朗朗的事,你更得管。”
梁栋就知道苏怀山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叫到书房,说了半天,现在才是真正切入正题。
“苏菲和朗朗有什么事?”
“我听说何叶给她那两个孩子设立了家族信托基金,我想让你和苏菲给朗朗也弄一个,也算是给她们母女一份保障。”
这肯定是个好事,家族信托基金不但可以隔离风险,还能避免在传承过程中家族股权稀释而最终丧失企业掌控力。
“这是好事啊,不过这方面我也是门外汉,苏菲才是专家 ,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
“我知道你不懂这个,但你可以帮苏菲啊。”
“我帮苏菲?怎么帮?”
梁栋一头雾水,不知道苏怀山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苏菲和何叶一起不是投资了一个码头吗?你去劝劝苏菲,让她去找何叶把那部分投资兑现,全部用在朗朗的家族信托基金上。”
梁栋听明白了,苏怀山一定是劝过苏菲,却遭到了拒绝,就想从梁栋这里打开突破口。
“苏菲投资那个码头收益不好吗?”梁栋问。
“收益自然是没得说,可那只是一组数据,我还是觉得落袋为安。”苏怀山回答道。
梁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印象中的苏怀山啥时候变得这么没魄力了?
莫非还有隐情?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梁栋试探着问道。
“你别瞎猜,我呢,纯粹就是年纪大了,不想再冒任何风险而已。”苏怀山脸色如常地回答道。
梁栋知道,苏怀山这样的人,你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难于登天,遂没有再继续吻下去,而是点头道:
“我可以试试,但不敢打包票,苏菲的脾气你应该也了解。”
“谁说不是呢?”苏怀山叹息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她要听你的了呢?”
梁栋走出苏怀山书房时,苏菲已经把孩子哄睡了。
这一次梁栋没有再假装客气,直接钻进了苏菲的卧室。
一天下来,连续鏖战两场,每场一次还不够,这让梁栋颇有些吃不消。
苏菲看着躺在床上的梁栋,讥讽道:
“喂,栋栋七次郎,说好的七次呢?那三次被你吃啦?”
连续嘲讽了几遍,却没得到一点儿回应,苏菲便翻开梁栋,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睡,强弩之末的梁栋,嘴上兀自不服:
“洒家只是今日不在状态,改日定叫小娘子哭爹喊娘!”
“从来没有耕坏的地,从来都是累死的牛,哪个怕哪个嘛!”苏菲撇了一嘴的川腔,凭添不少喜感。
梁栋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转移道:
“知道你爸刚才找我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想让你劝我抽回在何叶那里的投资吗?”何叶心里门儿清。
“其实他也是一番好意。”
“鼠目寸光!”苏菲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呢?我是专业搞投资的,他一个门外汉竟然想在这上面指挥我,真不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
梁栋提醒道:
“我觉得你爸爸不是这么浅薄的人,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跟你想法一样,我也感觉他有些不正常。”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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