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轻轻吸了口气，思绪飘回往昔的片段：“那场可诅咒的战争，不仅夺去了你的童年纯真，也掠夺了沙纳普的幸福梦想。为了这一切，她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你说得对。”约翰沉默片刻后说，“我们曾在尼加拉瓜的偏僻角落暂住，那段时间，她曾与一名戴绿贝雷帽的狂人结伴，目的是为了精进射击技巧。她不惜一切代价学习，任何可以成为她导师的人都不在话下，只为了让我掌握成为一名杰出军事统帅的能力。”
叶辰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嘴角微抿：“这些我都知晓。”
“你知道？”
“当然。我曾预见过你们的未来，若非我至此一游，你将会向t800重复同样的话。”
约翰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被沉重的情绪压垮，头部不由自主地埋进了双膝之间。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角滑落，湿润了干燥的地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红丝，显得异常憔悴。
“我曾以为她不过是迷失了自我，就像那些将她逮捕的人所说的一样。我曾嘲笑自己过去的信念，认为它们不过是无稽之谈，因此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恨意。然而，她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的，她对真相了解得清清楚楚，却遭到所有人的误解……甚至我自己也曾不相信。”约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叶辰轻轻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尽管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理解和同情。如果不是因为早已知晓这一切，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孩子实际上只有十岁。无论是心理上的成熟还是外表上的早熟，都让人难以将他与实际年龄联系起来。
“嘿，约翰，夜晚已经很深了。”屋内传来了沙纳普的呼唤声。
“好的，我们马上就回去。”约翰用衣袖匆忙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我们应该走了，嗯……记住，今天我什么也没和你说。”
叶辰微笑着点了点头，跟随约翰一起走进了屋内。他知道，这个未来全人类军事领袖的孩子，虽然年纪尚小，但早已背负起了成年人难以想象的重量。
T-800赤裸着上身，端坐着，沙纳普正小心翼翼地从他的体内取出已经变形的子弹，一颗颗地放置在桌上的不锈钢盘中。这些子弹堆积在一起，形状诡异，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约翰拿起桌面上的皮夹克，轻轻一抖，窗外透进的灯光便穿过皮夹克上的弹孔射进屋内，形成一道道光线。他惊讶地转头问道：“你被子弹击中时，会感觉到疼痛吗？”
T-800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能够感知到伤害，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称之为疼痛。”
“那些枪伤...” 沙纳普继续询问，“它们会自行愈合吗？”
“是的，它们会愈合。” T-800平静地确认。
一旁的叶辰沉默了片刻，见无人触及他所关心的核心问题，便主动开口：“你能够学习并掌握超出预设程序之外的事物吗？这样或许能让你看起来更像一个真正的人类，而不是始终显得如此呆板。”
沙纳普听到这话，面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她重重地将另一颗子弹放在盘子里。
她心中清楚记得，正是一个具备学习能力的计算机系统的反叛引发了战争。她轻声说：“我的中央处理器搭载了神经网络处理程序，确实拥有一定的学习能力。但天网派遣我们出来执行任务时，已经将其设定为只读模式。”
沙纳普的手指稳健地从枪膛中取出最后一颗子弹，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询问：“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你过分担忧，对吗？”
“确实如此。”约翰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突兀地响起。他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能否重置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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