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中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脑袋,驱散着他体内的情绪。没一会,这个老者就安静了下来,不再哭泣,但还是死死抱着淮中,死活不撒手。
  他的力气很大,淮中根本就挣脱不开。
  “还看着干啥?把他拉开啊!你也不说给他洗洗澡!”,淮中没好气道。
  “我可拉不开他,周磐石一会到,你知道的,对于肉身,我也只是略懂。”
  “这是什么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疯了的觉醒者啊?”,淮中疑惑道。
  李墨点了根烟,解释道:“这叫(疯癫者),因为(大碰撞)而疯掉的人,也就是说,他已经疯了六十年了。”
  “我们推测,他当时应该是个孩子,所以才会一直嚷嚷着找妈妈。”
  淮中奇怪地看着李墨,问道:“也就是说,你真的想用三个疯子来当做报酬?”
  “你怕什么?反正咱们是签了契约的,不满意就换别的。”,李墨摆摆手,“你先看看,我觉得你和他们有缘。”
  “也是推演出来的?”,淮中问道。
  “是啊。”
  淮中拍了拍李墨的肩膀,把从老者身上粘到的污秽抹到了他衣服上,顺势问道:
  “这所谓的推衍到底是什么?预知未来吗?”
  李墨摇头:“我不看好这世界上存在这么神奇的能力。”
  “别人的我不知道,我的推衍更像是(统计学),九成九的计算,再加上一点直觉。”
  “别小看这九成九的计算,有的时候甚至需要在手里同时抓住几万个线头,然后用脑子去计算这几万个线头的编织走向。去算多少根线会纠缠到一起,多少跟线会被崩断,多少线会因为(力)的作用而变化位置。”
  “也别小看那一点直觉,有了这一点直觉才能叫做推衍。”
  “我先不管那一点直觉,就那些计算,你能算过来吗?”,淮中不解道。
  李墨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股学渣的痛苦:“算不过来啊,我推衍的异能天赋很好,但我的脑子就不是为了推衍而长的。”
  “有时候几十根线头我都捋不顺,你不懂那种感觉,看着手里的一团乱麻而无能狂怒,太特么痛苦了。”
  “淮中,给你个忠告,要是你遇见在推衍中能找到乐趣的人,千万要远离。”
  “那种人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人类。”
  淮中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墨,揶揄道:“怎么?放弃让我们为了红曼而奉献自己了?”
  “放弃了,我的那一点直觉告诉我,要是再和你这么斗下去,红曼总有一天会遭受你的报复。”
  “好聚好散吧,红曼已经得到很多了,不能再贪心,其实你小子并不在乎自己的利益,你在乎的是围绕在利益周围的东西。让我猜猜,在你的眼里,利益的上面是不是都糊满了屎?”
  “别的我不清楚,李小小和艾库弥为了戈尔请求的时候,你肯定是感觉自己吃了一大口屎吧?我甚至觉得你都要吐出来了。”
  淮中点了点头,叹气道:“确实,但这不是她们的问题。”
  李墨用脚尖扒拉着被那疯老头撞碎的木门,低笑道:“你其实一直在逃避人际关系,你甚至对人际关系有点过敏。你可以一个一个的接受,但你却无法同时接受一群,就像是我手里的线头啊,一根两根很好捋顺,但多了可就难了。”
  “淮中啊,你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那种(在推衍中获得快乐的人)了呢?你或许是在往那个方向上靠。”
  “淮中啊,给你一个忠告吧,烦恼在人际关系中产生,但快乐也在人际关系中获得。”
  “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是社会性动物,除非你不做人了。”
  淮中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谢谢。”
  李墨摆了摆手,说道:
  “拉倒吧,占了你不少的便宜,这无非是一些年长者的忠告罢了,不值钱的。”
  “红曼如果能站得住脚,会补偿你们,这不是我故作豪迈,而是一个国度的根基得打好啊。我会把偿还你们的帮助的故事,记录在孩子的教科书上,这就给国度多打了一丝(正),底蕴就是这么积累出来的。”
  “好了,扯远了,这三个人你到底要不要啊?”
  “要。”
  “我确实感觉你很有可能会要这三个人,但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李墨好奇道。
  这时,周磐石走了过来,他把那个死死抱住淮中的老人拉开,淮中终于得以脱身。
  淮中想了想,开口道:
  “不是因为他们三个的价值高,而是喜好的问题,就像………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挥霍很多的金钱?”
  “我很喜欢他们,就像我很讨厌小孩子一样,是两个极端。”
  李墨点头道:
  “行,那………糙,这玩意怎么带走啊?”
  “你那里还有孩子,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暴起伤人。”
  “给我这里的钥匙吧,一个月后我再考虑带不带走。”,淮中说道。

  周磐石挠头道:“这还要个屁的钥匙啊,门都被干碎了。”
  “算了,不装门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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