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复道歉以后,仿佛为了洗刷错误的第一印象,陆秋开始给克里昂介绍土豆在不同国家地区的做法。
  娓娓道来仿佛正在上课的老师。
  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记不得过往但是记得那么多没用的细节。
  最终解释为,这些平时看起来并不重要的知识,和记忆应该是储存在不同区域,所以得以幸存。
  “我是不是有点啰嗦……”
  她说着说着不由停了下来,毕竟这张脸上看不到任何反馈,他到底是什么情绪都判断不出来。
  罗温说红血族味觉并不太敏感,不知道圣血族怎么样。所以她嘴里的酸甜苦辣咸,哪怕描述得再生动,对克里昂来说,也许就像给先天盲人描绘彩虹一样。
  “不,很有意思。”他摇头。
  “哈。”陆秋还是明白不能把别人的礼貌当真的道理的,于是提出结束这失败的夜宵。
  克里昂送陆秋回屋,他礼貌的在门口告别,然后转身回到前院。
  他给女王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借口。
  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眼前脑海,还是时不时浮现人类刚才有些窘迫的模样。
  小心翼翼的观察,有些尴尬的道歉,还有之前自然而然的邀请。
  也说不上正面情绪,但看着好歹不是害怕了。
  很长足的进步。
  他在日记上简单记下今日相处事宜,包括陆秋提到的那些土豆做法,准备作为以后谈资,然后心满意足开始工作。
  然而相反的是,躺在床上的人类开始新一轮的辗转反侧。
  说好的厨艺称霸,一口惊艳呢?
  好吧,虽然土豆泥本身没什么技术可言怕,能做到如此灾难反而不容易。
  别人穿过心抓住胃被她演成了穿过心攻击肾。
  本来在这种遍地味痴的地方,她已经失去开水果捞小吃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可能,有了这个开头,现在目前唯一一个或许能被她厨艺征服的人,可能已经无了。
  果然这种事还是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
  而且,本来想好好跟他谈谈监护者问题的,就这么被自己忘在脑后。
  陆秋侧躺着看着角落,很想把自己填进去。
  失眠的后果是赖床。
  虽然没有任何人给她指定起床时间,但她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需要重新制定生物钟。加上审判者号每天定时有昼夜交换都提示铃,她也就跟着调整作息。
  格兰德庄园当然没有闹钟,她屋子里甚至连个钟也没有。
  毕竟在她的年代,时钟的多数功能已经被手机取代,手表也是在承担了更多功能和价值以后才得以保存下来。
  罗温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但因为她的贪睡,多等了快三个小时。
  虽然作为私人教导员,这份工作轻松得无可指责,她没有什么怨言,但陆秋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让殿下给你配一个吧,终端。”
  在她隐晦地询问有没有闹钟一类能计时的东西时,罗温提到:“哪怕不能连上公共网,接上庄园的局域网也会方便很多。”
  这东西陆秋之前就问过,贵贵的,很死心。
  诚然克里昂是个好人,但现在索求越多,要还的债就越多,她并不打算一辈子依靠克里昂。
  然而罗温那边已经光速进行了通知。
  自从得知克里昂和她已经签下了监护者合同——或者说契约以后,她现在摇人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不乖摇人爸妈一样熟练。
  对方也异常迅速地给出了回答。
  “这是套头上的?”
  看着环状的终端,陆秋扯了扯嘴角,有种既视感。
  “当然是脖子,哪有那么小的脑袋。”
  “为什么你的是在手腕上的。”
  “这是很老的型号了。”罗温摇摇手腕上的终端,她能转变为红血族,还是靠了家中世代服侍的一位红血族,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个行省官员而已,为了褒奖她的家族,给出了一个公共转变名额——作为优秀短生者的奖励。
  但也就是转变的费用由政府补贴而已,在还没参加工作之前她是个穷鬼,然而大学的生活、甚至日常都需要这些装置,所以她只能勤工俭学给自己买了个便宜的。
  哪怕是现在,她也还没脱离无产阶级,所以当初亲王殿下问她要不要接受这个工作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接受了。
  因为对方开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是吗,还有别的形态吗?”
  “最高端的是直接镶嵌在身体里的,不过普通人当然是承担不了的。”罗温拿着她的终端试探用钥匙连上庄园局域网。
  “身体里?”
  “对,镶嵌在脊椎、耳蜗、视网膜,直接连接神经系统,我也只是听说过。”
  “不会很疼吗?”陆秋脑海里冉冉升起阿诺施瓦辛格的终结者造型。
  “不知道,你可以自己问问亲王殿下,好了。”她总算连上网也加好联系人,咯一下套到陆秋脖子上。
  摸了摸脖子上细长的一圈,陆秋任命,双手合十。
  罗温教她熟悉各种功能就花了一下午,晚饭再次围观可怕的地球人炭烤某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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