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色的光打在面前的壁画上。

    几人的脊背都僵住了——这里是没有灯的。

    这样红色的圆灯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尤其是在下城区废水厂和“古神”有过“亲密接触”的郁潜和祁游。

    是什么东西在身后看着他们?

    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壁画上直径几米的红色灯光让人无法想象身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塞弥想回头。

    海见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大声道:“别回头!”

    慕不晚的脸上惊恐和无助交织,很明显想到了什么:“该……该不会是……”

    “哗啦啦……”耳边传来石块不停落下的声音。

    郁潜余光看见身旁的石像上的石块一片片剥落,那座石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石像,不,穿白衬衫的男人被定格的急迫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你们……”

    他刚说两个字,目光扫过投射在壁画上的红光,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第三次,是白天!白天不会被石化……”

    他说着猛地转过头。

    郁潜看见这家伙转过去还活着,也转过身,瞬间便被面前震撼的一幕定在原地,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我草!”

    其他人也纷纷转过身看见了眼前的场景——地面不知何时朝两边分开,露出下方望不到底的幽黑空间,而一条庞大的怪物从下方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立在众人身后。

    它人头蛇身,通体赤红,脸上的眼睛是竖着长的,瞳孔血红,更多的尾部还在地下,不知道究竟有多长,但露出的部分已经抵住了二十来米的地宫顶部。

    慕不晚腿发软:“烛九阴!怎么真是这东西!我早该想到的!这里是‘龙宫’!”

    “天呐……”海见川张了张嘴。

    祁游问:“它……是龙?”

    海见川摇了摇头:“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郁潜看向白衬衫:“你说第三次白天,是什么意思?”

    白衬衫紧张地盯着烛九阴的双眼,往后慢慢退:“它眨一次眼就是一次昼夜更替,白天不会被石化,夜晚会被石化,我上次就是这样中招的。”

    他已经退到台阶上方:“这是第三次,我居然还活着,所以石化解除了。”

    语气间充满不可置信,他自己都没想过能活着还能解除石化。

    几句话间,烛九阴被地下的蝼蚁吸引了注意力,垂下脑袋往下看,脖子伸长,要凑过来瞧。

    郁潜急切地问:“出口的甬道在哪里?”

    慕不晚被她喊的回过神:“在……在在在王座!有个机关!按下之后才能打开甬道!”

    就在白衬衫朝着王座跑过去的一瞬间,烛九阴的眼睛动了。

    它缓缓眨眼,眼皮闭上。

    “别看它!闭上眼!”白衬衫大喊一声,“睁眼就会被石化!”

    所有人瞬间闭上眼,黑暗取代了光线。

    郁潜咬着牙问出最重要的问题:“妈的,都看不见了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再眨眼啊?难道我们要一直闭着眼行动吗?它眨眼有什么规律吗?”

    白衬衫也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我上次是睁眼的!”

    不言而喻,他上次没机会观察就已经变成了石像。

    “不看它的眼睛行不行啊?”她又问。

    “我他妈不知道啊!”

    没有人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压得很低,任何声音都会影响听觉,妨碍自身察觉它的动作。

    “慢慢往王座靠。”白衬衫用气音说。

    几人便压着脚步一点点往台阶上方挪动。

    所有人的神经像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会断裂,契机只需要下方的烛九阴发出一点动静。

    这个在传说中被称作神的家伙,它的庞大和妖异超乎了每个人的想象。

    但周围一直保持安静,似乎它一直没有动弹过。

    但郁潜却隐隐察觉危险的靠近,无关五感,是她多年在危机中的潜意识在发出警报。

    压迫感越来越重。

    她全身的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有柔软的触感扫过她的耳垂。

    头发,是塞弥,除了自己就只有塞弥是长发。

    下一秒,郁潜头皮一麻,身体快于意识,一把勾住了塞弥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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