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好 238 我什么样,女子便是什么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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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业的耐心已经不多,他欲一举拿下和州,是以除了葛宗之外,又令麾下另一名得力部下季晞共同出战。

  葛宗领了兵符,出了营帐,甚是意气风发,好似这场仗已经打赢了。

  见骆观临出来,他刻意慢下一步,冷嘲热讽道:「单凭一张妇人之仁的嘴,到底是不能帮大将军攻下城池!」

  骆观临面色微沉,未予理会。

  葛宗却不依不饶:「骆先生屡屡为常阔美言,莫非是旧相识?」

  说着「啧」了一声,「可惜这常阔偏是个挡路石,大将军心怀大业,目光长远,怕是全不了骆先生的故人之谊了。」

  「但无妨!」他说着,上前拍了拍骆观临的肩,道:「待我今日取了那常阔人头回营,先生便可与故人团聚了!」

  说着,自觉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骆观临也不怒反笑,不冷不热地道:「看来葛将军是自知不如人,是怕大将军若得常阔如此良将,这军中便再无自身立足之地。」

  葛宗笑意顿时凝滞,脸色甚是难看。

  「人有自知之明固然是好事,但葛将军如此善妒却不是长远之法,难怪那日就连大将军也说……」骆观临话至此处,微妙地停顿住,只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转头向身边的同僚会心一笑。

  「……」葛宗面色几变,大将军?什么意思?大将军说他什么了?

  他有心想问个究竟,但那骆观临已然抬脚离去,他有意上前追问,但又恐这么干太掉价,倒显得他沉不住气!

  而此时出战在即,他也没工夫与对方掰扯,只能皱着眉挠心挠肺地离去。

  「……骆兄这张嘴,可比刀子厉害多了。」那名同僚走在骆观临身边,此刻道:「他将要领兵攻城,如此关头,骆兄何须与他一般见识……怕是到了战场上,他心中还要记挂思量着此事。」

  举刀砍人时,他或还在想——大将军到底与骆观临说了什么?

  旁人砍他时,没准儿还在琢磨——也不知那骆观临暗下究竟如何挑拨离间,大将军该不会就此要厌弃我罢?

  还要抽空将自己自入大将军麾下起,有可能犯过的错处,都要颠来倒去想上八百遍自我鞭尸反省。

  越想越觉得此计「阴毒」,不免啧啧感慨:「果然,你们这些做过御史的……一个赛一个嘴毒心黑。」

  面对调侃,骆观临只是冷笑:「他自己心不定,纵是打了败仗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那同僚适时压低声音:「骆兄……是真不想他打赢这场仗?」

  骆观临没答他,而是面色渐渐复杂起来,又走了十余步,才缓声问:「仲琴,你可觉大将军如今变了许多?」

  同僚面上打趣之色澹去,轻叹口气,未接话。

  「我不时总想起,昔日于江都把酒言欢的日子……」骆观临几分怅然若失。

  那时他初被明后贬谪离京,郁郁寡欢不得志,因得遇徐正业一行人,才扫去满腔郁郁。

  他们相谈甚欢,皆待明后当政之象不满,时常于酒后痛斥大骂当朝之乱象,遂相互引为知己。

  总而言之,那些日子的酒,喝得他很上头。

  同样令他上头的还有徐正业那一句句相逢恨晚,亲密无间的「贤弟」。

  对方口中所描绘的成事之后的美好景象,更是令他目眩神迷。

  于是他心甘情愿跟着对方起事,不遗余力,尽心尽力,出谋划策。这一路而来,那些扇动人心的「告天下书」,及檄文之流,皆经他手,笔都写断了好几支。那些心性孤高的文士也多由他说服拉拢而来,嘴皮子都磨破了好几层。

  而今,大将军麾下

  武将谋士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杂,大将军游走其中,生怕厚此薄彼,已许久不称他为「贤弟」。

  昔日的知己兄弟,如今的关系只是干巴巴的主公与臣僚。

  且葛宗之流,与他常有争执,或是忠言逆耳,大将军如今议事时,经常会有意无意地落下他。

  再譬如方才在大帐内,那从前一口一个贤弟的人,如今听到不耐烦时,只会抬手让他住口。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我懂骆兄的心情……」那臣僚叹息道:「这就譬如骆兄本为原配发妻,如今眼看夫君发了家,纳了小妾无数,这些小妾各怀心思,惯会阿谀奉承,偏这夫君是个陈世美般的人物,眼中早已看不到糟糠之妻……」

  糟糠之妻骆观临听不下去,黑着脸打断:「……休要胡言!」

  荒唐,他是那等善妒之人吗?

  他脸色沉沉:「我在意的又岂是这些!」

  他在意的是,那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当初被他视作知己的那个人。

  「我懂……」那同僚喟叹道:「只是如今既已在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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