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扔掉。
此时打开那竹筒,竟见里面藏着卷起的字条。
长孙寂赶忙展开来看,其上仅小字两行——真相藏于城西观音庙后,一见即知,行须谨慎,勿打草惊蛇。
署名唯一个常字。
少年尚有两分稚气的眉眼蹙起,纵设想诸多,却到底未有自作主张,而是返回府中将字条交给了祖父长孙垣。
长孙垣见罢,思索片刻,即令人秘密前往了字条所示之处,再三交待要避开一切视线。
且不论其它,单说那常家女郎借崔六郎那纨绔子弟以如此方式传达消息,便可见暗中必有诸多耳目监视。
而盯着他长孙家的眼睛,向来更是只多不少。
天黑之际,一个被装在麻袋中伤重昏迷的少女,被悄无声息地带回了长孙府。
人虽是昏迷着的,但一并被带回的还有一封信,确切来说是那少女的供词。
看着那供词之上所写桉发之首尾经过,长孙垣面色几变。
明家……明谨?!
“父亲……”长孙彦看罢之后,亦难平复心中震怒,但仍持怀疑之心:“……会不会是那常家女郎为她兄长脱罪的手段?焉知不是编造!”
长孙垣看向那闭目昏迷的少女:“先将人医醒。”
冯敏至深夜方醒,她一眼即认出了那张消瘦严冷的面孔正是当朝左相长孙垣,也正是被她间接害死的长孙七娘子的父亲。
那极给人以压迫感的老人目色如刀:“将当日你二人行凶之经过,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178xs.com
冯敏惧极,却不敢不遵从。
她声音微弱颤动,将经过言明。
看着那少女脸上畏惧而悔恨的泪水,长孙垣心如刀割,一字一顿问:“我萱儿最后一句话……说得是什么?”
这是为试探对方真假,也是一位父亲想听一听枉死的女儿在这世间最后留下了什么声音。
“长孙七娘子同侍女说,说……”当时长孙萱被明谨扼住喉咙,声音微弱恐惧,冯敏此时含泪复述的声音亦是颤颤:“舒辛,快,快去找小早来……”
舒辛是长孙萱侍女的名字。
小早,是长孙萱对侄儿长孙寂独有的称呼,外人不可能知晓。
死死攥着拳、眼眶红极的长孙寂听得这一句,怔然片刻后,再也忍不住,勐地转身推开房门,跑去了廊下。
少年顾不得形象仪态,站在廊下和雨声一同大哭起来。
小姑出事时,他也在后山采菊,他好一会儿没见到小姑,本想去找,但中途被几位好友喊住了,他们约定回城后要一起去蹴鞠,话越说越多,于是他忘记了要去找小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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