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监视器,是追踪器。”

  “你真在我身上装东西了?”凌若南吓一跳,立刻开始在自己头上和身上摸索,“装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装的?”

  黎靳言拉住凌若南的手,目光垂下落在她雪白的脚踝上,“装在链子里。”

  凌若南抬起脚,看着脚上的链子,想起她和黎靳言一起去祭奠姨奶奶的时候,出门前,黎靳言见她没戴链子,特意回房拿了给她戴上,还叮嘱她以后别拿下来。

  难怪那次她才从墓地跑出来,黎靳言就追了过来,墓地那么大,出入口也很多,她当时只以为他是碰巧追到了那个门口,原来他是跟着追踪器找来的。

  “你怎么这样?”

  “谁让你天天想着逃跑?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

  凌若南,“……”

  黎靳言见凌若南蹙着眉头,“生气了?”

  被人监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如果不是这条链子,我这次只怕难逃舒念秋的毒手。”

  黎靳言眸光冷了下来,“她这辈子别想从里面出来,还有欺负你的那两个男人,我已经让李沐配合警方去找了,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凌若南蹲下身子去解脚踝上的链子。

  黎靳言立刻蹲下去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自然是拿下来。”

  她又不是犯人,难不成还天天戴着这个装有追踪器的东西?

  “不行。”

  凌若南抬眸看向黎靳言,“你不信任我?”

  “你如果真心想留在我身边,戴着这条链子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显然就是不信任她。

  “你将我当什么了?你的犯人?”

  “你想多了。”

  “如果我非要拿下来呢?”

  黎靳言握紧她的手腕,“我不允许!”

  凌若南与黎靳言对视一瞬,愤怒甩开他的手,起身,大步朝别墅走去。

  黎良恺和秦正齐在客厅下棋,见凌若南和黎靳言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前者抿着唇满脸怒色上楼进了房间,后者面色冷沉,显然心情也不好,上楼去了书房。

  这是又吵架了?

  这对冤家,好了还没一天。

  黎良恺回过头,继续下棋。

  秦正齐问:“老爷不管管吗?”

  “不管。”省得又里外不是人,两人脾气都犟,需要多磨合,这事别人帮不了他们,即便帮了,也只是一时的,最后在一起过日子的还是他们自己。

  黎靳言在书房生了会儿闷气,拨通了黎修洁的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我看她就是心虚。”

  “哥,你这属于限制人身自由。”

  “我没有关着她。”

  “难道只有关着才是限制人生自由吗?哥你要这样的话,凌若南迟早受不了你还得离开。”

  “她敢!”

  “又来又来,都说了强势这套在凌若南身上行不通,你就不能依着她,顺着她,宠着她?”

  他也想,只是……“她逃了四次,是惯犯,除了摘下链子,别的我都可以依她。”

  “哥你这不仅是不信任她,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黎靳言蹙眉,“你胡说什么?”

  “你之前对她有过太多恶劣的行为,你一边高兴她说喜欢你,一边又怀疑她对你的感情,你这不是不自信是什么?你和凌若南一样没有安全感,只不过凌若南没有安全感是家庭和环境因素造成的,而你,是因为爱的太深,执念太深,反而患得患失。”

  “别将你对付患者那套用在我身上,显得你很能耐是吧?”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黎靳言觉得他就不应该给黎修洁打这个电话,本来没打电话之前,他只是生气,现在……感觉要心梗了。

  他正准备挂断电话,黎修洁似乎感应到了,急忙说:“先别挂,我再说一句,强势霸道的囚禁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你若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就应该相信她。”

  黎靳言挂断电话,烦躁捏了捏眉心,起身去书架找了一本书来看,静静心,缓缓神。

  这边凌若南进入房间后,坐在床沿看着脚上的链子感觉仿佛戴了一副脚铐,那种不被人尊重的感觉让她气得一把扯下脚上的链子,丢在地上。

  本来她打算散步的时候将绵绵的事都告诉黎靳言,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态度这么恶劣,还想用一条链子监视她,这是人做的事吗?

  若她和盘托出,他死性不改,那她不仅输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连绵绵也会失去,她将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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