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元春与探春所在的院落,平儿享着书信,进得庭院中,正好见到元春的丫鬟袭人在晾晒衣裳。
平儿笑道。
袭人放下手中衣裳,拿起手帕擦了擦鬓角的细汗,清丽韶颜之上浅笑盈盈,柔声道:
为了掩人耳目,两封书信都是写给元春,但其中却有一封是写给晋阳长公主的。平儿点了点头,拿起其中一封书信,笑问道:
贾珩思量再三,终究没有将写给湘云的书信与探春放在一起,另外给探春起了一封,族兄妹之间的书信往来,倒也没什么。
袭人笑着,只是刚刚拔腿,忽见到从藤萝垂挂的月亮门洞行来一个着翠色掐牙背心,头上梳两个丫髻的少女,正是探春的丫鬟侍书。
平儿快行几步,将书信递了过去,笑道:
侍书先是一愣,旋即又惊又喜道:
说着,接过平儿手中信封,折身寻探春去了。
袭人凑得平儿近前,瞧瞧左右没人,目带好奇之色,压低声音问道:
平鸳袭,丫儿塔三巨头,原是从小一起长大,私下问着,倒也不怎么出奇。
平儿笑了笑道:
袭人妍丽玉容倏变,迟疑道:
她那天瞧见珩大爷与鸳鸯在花墙下旁若无人...如今,竟连只言片语都没有,这珩大爷未免也太过薄情了一些?
这让她.....以后如何是好?
平儿精致如画的眉眼间现着思索,道:
鸳鸯的事儿,她也知道,她倒不觉得是珩大爷忘了,毕竟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书信交通,不大方便。
见着袭人眉眼间愁郁之色笼罩,轻笑劝道:
说着,沿回廊向着贾政书房而去。
袭人面色变幻,想了想,挪动步子,寻贾母去了。厢房之中
探春一身淡蓝底子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内着白色交领袄子,下穿米黄长裙,此刻已经拿着书信,开始阅览,英媚天成的眉眼间,满是欣喜流溢。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嗯,这个其实有一丢丢夫妻夜话的味道,当然也可以说是与友人夜话。
探春眉眼弯弯已成月牙,那张随着年龄增长,已有几分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气质的英媚脸蛋儿,见着痴痴之色,只觉寥寥几字,将中原大地的风景揭开一角。
河洛千里,嵩岳百丈,甲骑万众..她如是随行军前,想来也能见到此生都难以见到的风景。
自从那天,贾珩雨夜归来,当着众人的面,送了黛玉一枚开光的羊符,探春就期待在自己过生日时,贾珩能送着自己什么礼物,但不想中原叛乱,贾珩领兵平叛,近月未返。
而自家生日恰恰没有赶上,每思此节,心底难免引为憾事。
侍书眉眼带笑地看向探春,打趣道:"姑娘,是不是给大爷回着一封?」
探春修眉之下的粲然明眸熠熠闪烁,轻笑道:
说着,重又回到书案后,拿起毛笔,寻张桃花信笺,这是一种徽州所产信笺,上面印有一朵朵的桃花图案,煞是好看。
探春凝神书写,只是刚刚写了几句,脸颊便已滚烫如火,贝齿紧咬樱唇,只觉羞不自抑。
她怎么能这般写着,好似与情郎..也太不知羞了,重又拿过一张新的桃花信笺,凝神书写,一行娟秀小字在笺纸上现出。
梦坡斋,小书房
已近月底,贾政今日在家休沐,此刻坐在书案之后,一身锦袍圆领斓衫,头戴方布头巾,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本《朱子集注》,面色冷肃,目光严厉地看向宝玉,问道:
宝玉面色惮惧,嗫嚅说道:虽然得蒙国子监举人教导,但学习需得日积月累,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整顿,贾家族学——崇文馆,不再说原着那般混乱不堪,而是人人发奋争先,以图科举出身,宝玉置身其间,如同坐牢。
贾政面色一肃,沉声道。
宝玉心头打了一个突儿,只觉后背渗出冷汗,手足冰凉。俨然如后世被老师抽查背诵课文的小学生。
就在贾政翻起手中的书籍,正要摘选一段询问宝玉时,忽地从外间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让宝玉如闻:
傅试这几天频繁来拜访贾政,一来是勤加走动,以免感情疏淡,二来也是询问自家外放为官的事宜。
随着贾珩总督河南军政,傅试的心思活泛起来,打算在河南谋个差事,以六品通判的京官,外放之后,起码要升上一升。
贾政将手中《朱子集注》放下,儒雅面容上见着异色,瞥了一眼宝玉,道:
宝玉心头又是一紧,连忙老实应着。
贾政出了书房,这时,傅试在小厮的引领下,从抄手游廊而来,快行几步,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