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贾珩与曲朗说了一会话,而后看完公文,则出了锦衣府,打算返回五城兵马司,迎面就见到魏王,在几个侍卫扈从下,骑马而来,似乎刚刚吃了饭,往五城兵马司应值。

  魏王远远见到贾珩,面上现出惊喜之色,翻身下马,将马缰绳给着一旁的侍卫,问道:“贾兄,好巧啊。”

  贾珩看向来人,心头一动,下了马,笑了笑,叙话道:“魏王殿下,这是刚用过饭?”

  魏王见到贾珩脸上的笑意,心头一喜,脸上笑意而起,问道:“小王刚用过午饭,准备到衙里办公,贾兄这是刚下朝?”

  贾珩点了点头,道:“圣上召阁臣、军机问对,在宫中多留了会儿,魏王殿下没有参加朝会?”

  在这几位王爷中,他方才只见到了楚王,当然,这话原也是有意问起。

  魏王俊朗、白皙的脸上果然就有几分局促,笑了笑道:“小王刚刚开府,还未有资格上殿旁听。”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的开府,这位王爷明白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的道理,心态似是摆正了许多。

  贾珩笑了笑,道:“以殿下资质,假以时日,必能与闻国事。”

  他之所以对魏王和眉善目,自然另有所图,当然不是朋友的母上。

  嗯,或许朋友的姑姑,还差不多。

  “上次听咸宁殿下说,魏王殿下要开府、大婚了?”贾珩随意起了一个话头,问道。

  魏王笑了笑,道:“此事,礼部和母后已确定名目,彼时,还请贾兄至王府赴宴,对了,贾兄还不知王宅修建之地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确是不知,待王爷乔迁之喜时,还请下帖告知。”

  魏王面上笑意更为繁盛,连连道:“一定一定。”

  暗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本对他不假辞色的贾子钰,竟这般好言好语?

  听说这贾子钰已为军机大臣,入值宫苑,掌握枢密,更需得好好笼络才是。

  贾珩想了想,轻声道:“殿下至此成家立业,以后当常怀家国天下之念。”

  魏王面色一整,忙道:“贾兄所言甚是,小王受教了。”

  许是被贾珩勉励之言,心情大好,勾起了话头:“说来,礼部名单还是贵府亲戚,那时还望子钰多加照顾才是。”

  贾珩却故作诧异,问道:“殿下此话何意?”

  魏王笑道:“故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与贵府世代为姻亲,子钰缘何不解其意?”

  许是来日能和贾家姻亲关系,魏王这会儿称呼上也亲切了许多。

  贾珩则是皱了皱眉,面色迟疑,似乎欲言又止。

  魏王脸色微顿,心头泛起嘀咕,诧异道:“子钰,莫非哪里有一些不对?”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殿下,王子腾与我政见多有不合,但其人也颇有才干,殿下与其结亲,倒也可行。”

  魏王一听这话,眉头紧皱,心头一凛,急声问道:“贾王两家不是姻亲吗?”

  贾珩道:“虽为姻亲,但未必政见相合,当然都是陈年旧事,不好絮言,以免玷辱殿下之耳。”

  一句话,将魏王说的心思起伏,倒也不好多问,只得暗暗记下此事。

  贾珩说了一句,岔开话题,笑道:“殿下,此地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司衙。”

  这种闲谈,要的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效果,反而不好郑重其事,痕迹太重。

  魏王点了点头,伸手相邀,道:“请。”

  话分两头儿,内阁次辅,吏部尚书韩癀出了大明宫,并未坐轿,而是上了一辆马车,掀开轿帘进去,脸色就有几分阴沉。

  颜宏已在马车中相候多时,随着车夫一挥鞭子,马车辚辚转动,驶过神京城的青石板路。

  颜宏低声问道:“兄长,天子究竟何意?”

  韩癀面色淡漠,低声道:“还能何意?不过仍行制衡之道耳。”

  就好比被茶艺精致的女神耍弄一番,回头没有怨气,怎么可能?

  只是,韩癀城府极深,简单说了一句,脸色淡漠如冰,再无怨望。

  改天还是要乐呵呵迎上去。

  颜宏皱了皱眉,低声道:“伯简入阁,我浙人声势大振,而齐言暄入阁,倒像是圣上为替换杨阁老而准备。”

  赵默字伯简,也是浙人。

  韩癀面色幽沉,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圣意莫测,不好揣度。”

  作为侍奉崇平帝长达十年的阁臣,早已习惯了天子的权术,你可以理解为制衡,也可以理解为安抚。

  颜宏沉吟了会儿,道:“京城当今急务,还是京察,许德清这次来势汹汹,连锦衣府探事都要动用,只怕我们要谋大事,都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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