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儿上,两朵嫣红浮起,一如烟霞绚丽等,樱唇乍起,眼波盈盈,幽幽道:“牡丹虽美,然惜无怜花之人。”

  此言一出,几是表白心迹,但其实还是有着几分委婉暗示意味。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不由对上那一剪秋瞳,似能捕捉到那双美眸中等蕴藏的绵绵情意。

  一时间,倒是默然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位单亲妈妈,竟在此时向他表露了心迹,虽然这心迹,多少还是有些朦胧不清,留着几分余地。

  仔细想了想,对晋阳长公主的表现,也并不奇怪,男女之间的窗口期,本来就稍纵即逝,情绪冷却以后,就很难再热起来。

  “晋阳长公主也不是小姑娘,倒不会试探来试探去,把话说到这一步也是极限。”

  若他不解风情,倒没什么。

  但明明都是知根知底,心照不宣,偏要装傻充愣,那晋阳公主自也不会挑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大概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晋阳长公主见对面少年沉默,目光清冷,面带思索,一颗芳心渐渐往谷底沉去,强笑了下,美眸深处隐有几分黯然,提起一旁的青玉酒壶,轻声道:“子钰,本宫再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锦。”

  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是她会错了意。

  既是如此,这杯酒过后,尘归尘、土归土。

  一时间,竟有些心神疲倦,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如果后世之人,就应该知道,这是表白失败的苦涩和难过。

  因为这是对自我价值的全面否定,因为这时候的情绪是最为高涨的。

  这时候,只想回去洗个澡,蒙着被子睡一觉。

  所以,表白从来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而是胜利的号角。

  然而,就在晋阳长公主提起酒壶,想要斟酒之时,却觉自家玉手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捉住。

  丽人心神一颤,抬起螓首,看向贾珩,说道:“子钰……”

  “殿下,酒多饮伤身。”贾珩清冷依旧的目光,落在宫裳丽人的玉容上,另外一手拿过晋阳长公主的酒杯,清声道:“这杯酒,若是殿下不嫌,我代殿下饮了,如何?”

  晋阳长公主闻言,玉容微顿,樱唇翕动了下,芳心不由涌起欣喜,清亮凤眸弯弯成月牙儿,笑靥几如春花娇媚,婉转酥软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轻快:“那给你斟酒。”

  因为共用一杯,原就有着特别的暗示意味。

  如妙玉就是用自己的杯子给宝玉用。

  当然,饮了奴家这杯残酒,终究不像落针捏绣花鞋那样露骨。

  晋阳长公主自品出一些特别的意味,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然而,却在这时,就见黑影一闪,对面少年竟已近得身来,忽地坐在自家身侧,以一种不容她拒绝的语气说道:“殿下,我来吧。”

  晋阳长公主心头涌起一股苦涩之后的甜蜜。

  贾珩看着玉容上惊喜交加的宫裳丽人,温声道:“怎好一直劳烦殿下?”

  地位再是强势的女人,也渴望男人的引领。

  他不会一直让晋阳长公主弯下身段,出城相迎,不避人言,已是一位孀居在家的贵女所能做到的极限。

  剩下的……攻守之势异也。

  如果他无意,他也不会钓人就是。

  而他方才沉默,倒不是在无意,只是在审视和长公主的感情。

  最终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大抵就是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

  至于未来如何,现在其实也说不了,走一步算一步。

  因是贾珩近得身来,晋阳长公主脸颊腾地绯红,回眸看了一眼贾珩,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看着少年提起酒壶在酒盅中斟了一杯,那与年龄不符的面庞上,有着一如既往的沉静,并无丝毫扭捏作态,这下子却让她心绪莫名安定下来。

  贾珩举起酒盅,转头看向晋阳长公主,轻声道:“一直以来,承蒙殿下厚爱,贾珩铭感五内。”

  如果不是眼前的贵女将她引荐给天子,恐怕就没有他今日,或者说,他不可能这般快崭露头角,闻达于天子。

  晋阳长公主美眸微动,似是感受着目光中的意味,心头也有几分期待。

  贾珩抬眸看向丽人,目光落在那柔媚、妍丽的玉容上,心头也有几分怦然,沉吟片刻,道:“这杯酒,其实,我现在还不想饮。”

  说着,又是放下酒盅。

  晋阳长公主容色倏变,芳心竟觉揪了一下,凤眸眸光闪烁,惊异地看着对面少年。

  然而,却在这时,却见那少年忽地欺近而来,一把清冷声音在耳畔响起,“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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