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这让落座,说明就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等之后白花花的银子送上,他就不信这少年权贵还有火气。

  穆忠拱手道了一声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而吴斌见着穆忠“过关”,也是上前,说道:“大人,南城最近来了许多逃难的难民,下官陪着兵丁弹压、安置,一直忙到未时,连午饭都没吃上一口,接到大人命令,不敢耽搁,就快马加鞭,往着这边赶,不想竟是碰到了大人。”

  贾珩看着年岁三十许,脸型瘦长的吴斌,淡淡道:“吴指挥用心公事,废寝忘食,本官敬佩,吴指挥先坐。”

  吴斌闻言,拱手道:“多谢大人体谅下情。”

  “吴指挥今天早上应该吃早饭了吧?”贾珩忽而问道。

  刚刚坐下的吴斌,闻言,面色怔了下,讪讪笑道:“卑职起得早,用过了,劳大人关心。”

  贾珩冲其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北城指挥严彪,道:“严指挥呢?严指挥没有什么话说的?”

  严彪颌下蓄着短须,皮肤略有些黝黑,沉声道:“大人,北城那边儿,安平坊的一家,卑职率手下救火,一时脱不开身,望大人见谅。”

  “严指挥,先坐吧。”贾珩神色淡淡说着。

  而后也不再关注三城指挥。

  “大人,裘良带到!”

  就在这时,官厅外的廊檐下传来张姓百户的沉喝,说话间,就押着一个内着单衣,脸色苍白的中年武官出现在众人眼前。

  裘良脸色苍白,抬头看着条案之后的那少年,目中现出愤恨以及一丝恐惧。

  方才他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出来,竟一时间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那种与世隔绝,如同被活埋的感觉……

  特娘的!

  此刻不仅仅是裘良脸色苍白,一旁坐在椅子上的三位指挥,也是面色苍白,目现惊惧。

  “这是裘大人?怎么落得如此田地?”西城指挥穆忠,惊惧不已地看着裘良这位昔日的堂官。

  方才,他几乎不敢认,往日身形魁梧,脸膛红润的裘大人,不是趾高气扬的吗?

  怎么成了这副阶下囚的畏畏缩缩模样。

  南城指挥与北城指挥二人也是面面相觑,如坐针毡。

  吴、严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怀里揣着的银票会不会……有些少了?

  “嘭!”

  就在这时,惊堂木拍响,在肃静的衙堂中响起,也打断了三城指挥复杂的思绪。

  “裘良,说吧,你是如何勾结刘攸,殴残应考举子的?”贾珩沉声说道。

  裘良嘴唇翕动了下,道:“裘某从未和刘攸勾结,也从未殴残应考举子!”

  似是担心贾珩不信,裘良又急声说道:“若是裘某,怎么会使用勾结青皮无赖的手段,必定寻他个窃盗之罪,监押在囚牢中,慢慢炮制。”

  贾珩沉声道:“裘良,你为五城兵马司以来,渎职无能,坐视东城匪患,”

  裘良道:“东城匪患肆虐非止一日,裘某能有什么办法?贾大人,你现在提点五城兵马司,不知腹中有何治安良策?”

  许是恢复了一些,裘良不见先前在地牢中的绝望,此刻也渐渐恢复了昔日飞扬跋扈的神采,出言讥讽。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本官纵腹有良策,也和你这尸位素餐、厚颜无耻之徒说不上半句!”

  “你……”裘良脸色铁青,目中阴沉,冷声道:“虚张声势,本官倒要睁开眼睛看你怎么对付那三河帮中人!彼等身后的大人物,岂是你这小小的三等将军能够招惹的!”

  贾珩冷声道:“你是想说齐王吧?”

  裘良闻言,脸色大变,倏尔,定了定心神,阴声说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想来你也不知,齐王已被圣上降爵为郡王,如今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贾珩神色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官厅中的众人都是悚然一惊。

  齐王被降为郡王?

  闭门思过?

  尤其是三城指挥,原本就对东城帮派背后的权贵知道,此刻已是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安然就坐,几乎是纷纷从椅子上弹起,脸色晦暗,目光惊惧地看着那条案后的少年。

  忽在这时,一道冷冷目光瞥来,三城指挥心头一凛,都是齐刷刷地垂下头来,躬身不敢而视。

  而裘良已是愣怔在当场,手脚冰凉,难以置信。

  他为五城兵马司指挥同知,北静王爷曾三番五次提醒过他,东城那伙儿帮派势力背后有国家藩王撑腰壮胆,让他不可招惹,也不可受其拉拢。

  唯有如此,他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同知的位置,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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