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应该立下东宫之位了,陛下再至重华宫荣养,好好调养身子骨儿。
咸宁公主弯弯如柳叶的秀眉之下,清眸莹润剔透,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说道:「先生回来以后,也得好好休养一下,当初答应我和婵月,答应的好好的,要去天下……呕,的名山大川走走呢。」
丽人在说话之时,就呕了一下,去天下似乎成了「取」天下。
宋皇后凝眸看向咸宁公主,问道:「这时候孕吐还这么厉害的吗?」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珠圆玉润的脸蛋儿上,似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柔声道:「还闹腾呢,有时候还踢我呢。」
宋皇后轻笑道:「小孩儿这个时候是要闹腾一些,你平常多加在意一些。」
「小孩儿仿娘,你小时候爬高上低的,孩子自然也查不多。」端容贵妃嗔怪了一眼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道:「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呢,是男孩儿可能更淘一些。」
正在说着,外间的嬷嬷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八皇子殿下来了。」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面容白净、唇红齿白的少年进入殿中,道:「母后,母妃,阿姐。」
八皇子陈泽生的肤色白净,剑眉朗目,器宇轩昂,当初的冲龄小童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郎。
端容贵妃道:「泽儿,下学回来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
道:「母妃,今个儿在学堂里,听说姐夫要平定女真***了。」
端容贵妃诧异道:「你都是听谁说的?」
「翰林院的先生说的。」陈泽落座在一方绣墩上,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盅,道了一声「有劳」,倒是让那宫女受宠若惊。
这就是上位者的谦逊有礼,更让普通人生出几许「士为知己者死」的报恩情结。
宋皇后笑道:「看来翰林院的书呆子也已经知道了。」
「先生还让我写辽东安治之策呢,一旦辽东收复,朝廷应当如何治理。」陈泽说道。
宋皇后闻听此言,诧异了下,说道:「你打算怎么写的?」
这翰林院的书生教泽儿这些做什么?
陈泽声音清脆而响亮,说道:「设官立制,派驻军兵,别的也没什么了。」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泽儿能想到这些也差不多了。」
别的不是臣藩可以涉足的了,东宫之位还有年长的几位兄长呢。
而端容贵妃瞥见宋皇后目光的些许变化,心神微动,若有所思。
……
……
而就在宁荣两府与宫中的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叙话,宋妍几个正在担忧着外出征战的贾珩之时。
神京城中的内卫和锦衣府卫,此刻也在从宫城四出,抓捕散播谣言的京中无赖和有心人,通过顺藤摸瓜,开始抓捕着城中相关的贼寇。
城西的一座飞檐钩角的宅院,在漆黑如墨的团团夜色掩护下,周围林木繁盛,树荫翁翁郁郁。
此刻,就在四四方方的庭院当中,一潭碧波澄莹湖水环绕的凉亭水榭里,传来一阵安神定意的琴曲之音。
而垂下的两道淡黄色帷幔之后,则是一个身形高挑,气质清冷的丽人。
从轮廓来看,依稀是顾若清的样子。
但其实不是,顾若清并未在陈渊府上,而是陈渊从神京城中的青楼中拣选出来的。
嗯,大抵是一种代餐思维。
陈渊坐在临近靠窗的位置,手里端起一个青花瓷茶盅,轻轻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茗,心头却有几许惬意莫名。
这会儿,阮永德面色凛肃,行走之间,其人沉重的衣甲,周身带动着一股沉重如山的氛围,快步进入厅堂,道:「公子。」
陈渊凝眸看向那坐在珠帘之后的歌姬,道:「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那位歌姬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的轻柔,然后跟着一个家丁出了水榭。
阮永德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京城之内都在传,锦州城被卫国公贾珩攻破了。」
陈渊剑眉之下,目光锐利无比,咄咄而视地看向阮永德,问道:「怎么回事儿?锦州城被攻破了?这才多久?」
可以说在这一两个月当中,宁远、辽阳相继为汉军攻破,可谓高歌猛进。
阮永德道:「锦州城被破,阿济格被贾珩所斩,现在京营官军已经前往盛京城,与北静王的兵马合流一起,京中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攻破盛京城,辽东马上也就平定了。」
「据兵部流传的详细军报所言,那卫国公先挖掘了小凌河,淹没了锦州城,泡泛了墙砖和条石,然后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