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周围都是躬身侍立的嬷嬷,此外还有一些倭国的护卫。
明正天皇在女官以及嬷嬷的搀扶下,上了一辆装饰华美、车辕高立的马车,在兵丁的护送下,逃亡至萨摩藩。
而远在数百里的江户,德川幕府――
自德川家光在丹波之战丧命,噩耗传至江户,整个江户城就宛如天塌下来一般,江户城中几乎惶惶不可终日。
而德川家纲则在松平信纲、阿部重次等一众家臣的拥护下,成为第四代将军。
此刻,重檐飞角的宅邸四方,风铃哗啦啦而响,而周方悬挂起的一面面招魂幡,白色灵幡在微风中随风呜呜,似在为战死的上代德川家主哭泣。
德川家纲目光炯炯有神,忧心忡忡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松平信纲面上不无担忧之意,低声道:“将军,我等应该死守江户,号召诸藩大名,共抗女真鞑子的大军。”
德川家纲道:“父亲率领十万兵马都在那女真手下折了,我们现在这些残兵败将,能否抵挡住?”
阿部重次安慰一句,清声说道:“将军,中国有句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女真人到处烧杀抢掠,定然引起国内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女真人必定处处受敌。”
其实,幕府对百姓的压榨也不低,但在这一刻,无疑是民族矛盾战胜了阶级矛盾。
这时,下方的一位家臣,道:“四公子去了济州,想要求助汉廷的兵马,汉廷的水师数十万,过往曾打败了女真人,这样下去。”
德川家纲目中忧色不减,说道:“就怕鞑子攻势凶猛,我们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经城破人亡。”
阿部重次面色微顿,提议说道:“将军,不若召集城中百姓,搜集守城器械,准备守城。”
德川家纲点了点头,道:“好好备战吧。”
相比德川幕府君臣的惶惶不可终日,而鳌拜与阿济格两人则更多是踌躇满志,率领一众兵马自丹波城,分兵劫掠诸藩的米粮辎重,一直势如破竹地直抵江户。
或者说,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能够抵挡的人马,先前的丹波一战,诸藩大名主力就已经被击溃的七零八落。
一个月后,时节已经进入崇平十七年的冬月,天气渐渐寒冷起来,目之所及,可见草木枯黄,一派秋日萧瑟之景。
抬眸看向前方巍峨的江户城,鳌拜目中振奋莫名,转眸看向一旁的阿济格,也有一股如释重负之感,道:“王爷,终于到了。”
阿济格浓眉之下,目光闪了闪,心头就有些许振奋之意,说道:“当真是……”
两人这一路上,可以说狂飙突进,一口气都不带喘息的。
没有军械辎重,就率领八旗精锐从倭国诸大名府库中抢夺,而粮秣辎重也多从府库中搜集,凡遇抵抗,就执行烧杀劫掠之策,军粮辎重之危得到大大缓解。
因为孤军在外,后路已断,如果不行“兽军”之法,根本难以凝聚军心士气。
于是,经过烧杀奸淫,四五万八旗精锐孤悬于外的心理恐慌暂且得以抚慰,在几个月中,几乎瞬间横扫了整个倭国。
阿济格担忧说道:“鳌拜,只怕汉军这个时候,已经登陆了倭国,截断我军后路。”
鳌拜目光炯炯有神,不以为意说道:“王爷,只要占据了江户城,等那汉国兵马来,我们也不怕了。”
“倒也是,我女真精锐,天下无敌。”阿济格重又恢复信心满满,说道。
只是心头难免还有一些隐忧。
他们这是一支孤军,如果那汉廷与倭国联合一起,夹攻他们的兵马,又当如何?
就在汉历崇平十七年的冬月初五,鳌拜与阿济格的大军渐渐抵近了江户城,开始发动攻击。
而江户城上的守军,严阵以待,手中各自拿着军械和兵刃,召集一众兵丁和民众登城守卫。
“咚咚!!!”
伴随着鼓声如雨点般响起,女真的攻城开始了,大批兵马如潮水一般向着城池涌去。
江户城毕竟是德川家的大本营,苦心经营许久,城中百姓士人受其恩惠颇多,尤其是一些重情重义的武士,更是拼命效死。
此刻江户城中守卫的丁壮、民夫大概有近十万人,搬运着滚木石,朝着女真兵马抵挡而去。
是故,没有如鳌拜想的那般一鼓而下,反而这场攻守之战,竟是又坚持了半个月。
这一日,江户城――
德川家纲在城头上巡视而毕,看向周围一个个缠着纱布,满头鲜血的兵丁,面色凝重,心神有些担忧不胜。
这几天的攻防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