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满清,其实已经陷入了粮食危机,因为辽东之地苦寒,还不是后世的粮仓,劫掠了大量汉人人口充为满族努力,如今都需要吃饭,原本有晋商转运粮秣,但现在急转直下,人口反而成了负担。
多尔衮将征询目光投向范宪斗,问道:“范先生,你可有良策?”
范宪斗此刻正在思量,闻言,只得出班道:“回摄政王,除了向朝鲜采购之外,我大清还需要过一段时间苦日子了,打猎或者出海打鱼,此外就是向汉廷派出国使议和。”
杜度闻言,皱了皱眉,沉吟道:“汉廷视我等如寇仇,怎么会向我们卖粮?”
范宪斗道:“此刻不是斗气之时,我大清可向汉人承诺,三年不入关,但要在关口开设互市城镇。”
此刻,在场一众王公大臣闻言,纷纷面色难看,道:“我大清与汉廷不共戴,岂能向汉人求和?”
多尔衮默然片刻,轻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与汉廷议和,能够换来粮食,两国就和平相处三年,否则,就告诉汉人,我大清必然倾国之兵,攻打汉廷,让汉人永无宁日。”
如果与汉廷议和,想来汉廷必然生出骄惰之心,争权夺利的内斗诸事想来也就层出不穷。
杜度闻言,拱手道:“汉廷喜欢扣押国使,摄政王此事,不好再派我诸王公大臣前往汉境。”
这是汲取帘初汉廷扣留了硕托的教训,不再派重要人物前往神京。
多尔衮点零头,道:“那就从文臣中择选一人为国使,前去递送消息。”
范宪斗、邓长春:“……”
先前的张尚不是同样被扣押过一次,不过,张尚在换俘之后毫发无伤,如今已经返回女真。
众汉臣都不由齐刷刷地看向张尚,也让张尚心头“咯噔”一下。
多尔衮将目光看向张尚,道:“张侍郎。”
“摄政王,奴才在。”张尚出得朝班,跪将下来,道。
多尔衮沉吟片刻,道:“这次出使大汉神京,就委托张侍郎再往汉廷跑一趟了。”
张尚心头不由涌起一阵苦涩,道:“分内之责,不敢推辞。”
又要去一趟汉廷,想来这次不会再扣押他了吧?
……
……
不提盛京城中多尔衮召集一众满汉文武议事,准备向陈汉求和。
时光匆匆,如水而逝。
不知不觉就到了宋老太公出殡的日子,而身在开封府的宋暄也经过几几夜的奔丧以后,快马来到杭州府城,终于赶上出来相送宋老太公。
这一,宋家人打起一道道白幡,护送着宋老太公的棺椁,向城郊而去。
贾珩也率领一众锦衣府卫沿路护送,送葬队伍浩浩荡荡,有一些杭州府城的百姓,在城中驻足观望。
而宋皇后也在众府卫的护送下,丽人今日云鬓之间不别任何首饰,身上穿一身孝服,在嬷嬷和宫女的跟随下,乘着一辆马车为宋老太公送葬。
宋皇后本来是要步行相送的,但考虑到保护不便,终究乘坐一辆挂着白布的马车,前往相送。
此刻,城郊已经挖好了坟茔,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宋皇后之父在一片哭声中,棺椁缓缓入葬。
填土、堆丘、立碑。
四方宋家饶哭声声嘶力竭。
让旁观之人心头恻然。
待送葬之后,贾珩与一众锦衣府卫护送着宋皇后重新返回宋宅,来到后宅。
咸宁公主清丽玉容上不施粉黛,但无损其明丽出尘,拉过宋皇后的胳膊,柔声劝道:“母后,还请节哀。”
李婵月同样在一旁劝着宋皇后。
宋妍在不远处,一身素服,脸上也有几许凄然,愈显楚楚动人。
宋皇后玉容怅然若失,轻轻叹了一口气,凄然道:“你外祖父辛苦了一辈子,福拢共也没有享过几,现在却走了。”
一众诰命夫人以及咸宁公主陪着宋皇后感慨几句。
宋皇后忽而看向那规规矩矩坐在不远处的蟒服少年,轻声道:“子钰,你与咸宁离了苏州府,前往金陵城过年吧。”
因为再过两就是除夕佳节,也到了过年的时候,不可能一直留在宋家。
咸宁公主柔声道:“母后你在这边儿,我怎么好去金陵?不如让先生与婵月回金陵,我和妍儿表妹在这儿陪同母后。”
宋皇后往日酥糯、柔软的声音这会儿却有些沙哑,柔声道:“那也好,你姑姑在金陵,她们母女也好在一块儿团聚。”
李婵月弯弯柳叶细眉下,那双粲然星眸闪了闪,芳心之中不禁有些窃喜莫名。
贾珩想了想,沉吟道:“微臣让潇潇留在这里保护皇后娘娘,等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