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招呼道:“诸位,进屋里说吧。”
说着,当先而行,相邀保龄侯史鼐一同进入官署厅堂。
内里灯火通明,璀璨辉煌。
众人落座下来,目光敬畏地看向那坐在主位之上的蟒服少年。
这位就是大汉威名赫赫的卫国公。
贾珩目光逡巡过在场众人,沉吟说道:“这次大员岛回归朝廷治下,大汉会秉承海贸自由,鼓励通商,也就是说,在座的诸位生意不受影响。”
在场众商贾闻言,面上多是见着喜色流露。
“朝廷会以海师严厉打击海寇,以后的大员岛将成为我大汉向南洋诸国通商的港口。”贾珩道。
可以说,历史在这里揭开了崭新的一页。
从此以后,原本的台湾会成为大汉走进大航海的跳板。
贾珩轻声说道:“好了,诸位还有什么疑虑,可一并相询,关于大员岛以后的发展和施策,本官会和诸位讲解。”
这时,林庭业壮着胆子问道:“卫国公,荷兰红夷在岛屿居住已有数十年,还有不少红夷原住民,这些人如何处理?”
贾珩沉声道:“红夷欺压我岛上居民数十载,将会被投入监牢,征发苦役,以赎其本身罪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上神色复杂。
贾珩看了一眼那李家家主,说道:“原受雇于红夷,为红夷抚治大岛百姓的士绅,如无血债的,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有残害同胞,罪大恶极的,我大汉律法也不会留情。”
在场众人听到话语中隐藏的杀意,面色一凛,皆是心事重重。
贾珩转而笑了笑,说道:“好了,诸位都饮宴吧。”
保龄侯史鼐看向那少年,心底暗暗点头。
等与大员岛上的众商贾饮宴而罢,贾珩也与保龄侯史鼐来到书房之中叙说正事。
史鼐道:“子钰,此战过后,刘香等人不得为乱,唯有女真水师参余势力尚在逃于外,子钰有何打算?”
贾珩道:“逃亡其他岛屿的刘香所部,我意让北静王领兵,杨氏三兄弟手下的诏安兵马协助,前往岛屿剿灭,至于豪格与朝鲜水师,目前逃亡于外的大概有两三万人,仍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如果骚扰我东南沿海,局势更为棘手,需要一直追击。”
保龄侯史鼐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思虑周密,的确不能放走豪格与朝鲜水师,如果歼灭彼等,我大汉就可从登莱威逼辽东和朝鲜,困住东虏,使其不得出海。”
真到了那时,他率领的登莱水师,将会成为攻破辽东的阻力,如果立了大功,说不得他保龄侯史家也有问鼎国公的时候?
贾珩点了点头,沉吟说道:“我正是此番用意。”
一旦摧毁朝鲜的水师力量,单凭满清国内的造船水平以及八旗精锐,根本就不足以夺回制海权。
真到了那时候,满清就被堵在了辽东,胜利的曙光真就不远了。
保龄侯史鼐道:“子钰打算以何策抚治这方大岛,使其归于我朝廷治下?”
如果只是打下领土,不能好好治理,甚至成为朝廷的失血之地,时间一长,肯定还会失去。
贾珩道:“我已向朝廷奏请,设省,置三司,以后此岛改称台湾,以后迁移闽地百姓上岛居住,耕种田地,我看岛上田地富饶,可以出产稻谷和瓜果,同时作为我海师驻扎之地,广兴商贸。”
嗯,实在不行就种凤梨罢。
史鼐感慨说道:“无农不稳,无商不兴,可以想见,如是五六年,岛上必然大治。”
眼前这少年真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纵观青史,这样允文允武的柱国之臣,最终的下场……好像都不大好?
还有京中的一些流言,非具人臣之能。
念及此处,史鼐心底深处忽而生出一股忧虑。
史家的侯爵之所以安安稳稳传到现在,与三代保龄侯平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性情不无关系。
……
……
待饮宴而毕,贾珩返回后院下榻之所,看向那身形窈窕的少女,轻声说道:“可惜还是让豪格逃了。”
陈潇放下手中的书册,柳叶细眉之下,清眸明亮剔透,问道:“不是已经派了一支船队前去追击?”
贾珩来到少女身侧,握住少女的纤纤柔荑,说道:“潇潇,能不能追赶到,还在两可之间。”
“身上的酒气,洗洗去。”陈潇伸出纤纤素手在鼻翼下扇了扇浓郁的酒气,轻嗔了一声,温声道:“这都腊月,快过年了,豪格还有朝鲜水师这次应该领兵前往朝鲜了。”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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