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其是跑得快,不幸成为最前排,不得不站在桥上直面林泰来的人,立刻就想趁机往后退,撤到后面去。

  但后面的人想法又各自不一,于是长洲县这些衙役们内部之间,出现了小小的混乱。

  张武得意洋洋,正想着向坐馆炫耀时,忽然就看到坐馆人影一闪,冲了上去,举起双鞭就开打。

  张武迷茫了,不是要用脑吗,怎么坐馆二话不说又开始莽了?

  随着实战经验越来越丰富,现在林教授文学事业不见长进,但打团战的嗅觉越来越灵敏。

  战机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林教授捕捉到了。

  长洲县衙役前后排矛盾,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桥面上的前排突然遭受了铁鞭的打击。

  此时前排衙役毫无战心,但在狭窄的桥面上,又逃无可逃,不想受伤就只能纷纷从桥面上跳到河里。

  于是就见像是下饺子一样,一连十几个人掉进了水里。

  周边响起了漫天的喝彩欢呼声,没有白围观,果然看到了集体跳水的热闹!

  没在桥面上的衙役纷纷后退,一直退到了路口,重新集合,紧张的盯着林泰来。

  这个姓林的不会真想一个打几十个吧?那么打还是不打呢?

  官老爷们怎么还不到场,连个下令撤退的人都没有,太烦心了。

  林泰来再一次用铁鞭清理出了通向文学的道路,站在了桥东头的石壁前。

  略加沉吟,将铁鞭换成了笔墨,提笔在石壁上写道:“那年十八,感怀三首”。

  其一:

  忽忽青春逆旅休,半生赢得一生愁。

  与人会饮从沉醉,是处无家且浪游。

  水气夜迷灯火市,江风凉似管弦秋。

  不知一枕黄粱梦,更上谁家旧酒楼?

  其二:

  食肉何曾尽虎头,十年书剑海天秋。

  诗文幸未逢黄祖,襆被今犹窘马周。

  自是汝才难用世,岂真吾相不当侯。

  须知幼岁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其三: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怯闻文字事,打拳都为稻粱谋。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连续三首七律,从个人遭遇到忧愤当今时事,情绪和深度层层递进,艺术感染力十足!

  穿越以来,这算是一次大制作了,就是加起来有点长,写了好一会儿。

  幸亏碍于林教授的威名,长洲县衙役们没有过来打扰林教授进行文学创作,所以想混文坛首先要能打。

  林教授写完后,自己又看了一遍,扔下笔,转身就走,溜回了吴县境内。

  长洲县衙役们望着林教授的背影,再一次破口大骂。想过来写诗就早说,至于赶兄弟们下饺子?

  林泰来招呼着张家兄弟和四大金刚,“走!继续找个地方喝酒,等着事情在官面上发酵!”

  首先,自己为了替吴县收税的事情,被长洲县徐家跨境跑到吴县地界上羞辱和霸凌。

  然后自己找长洲县县衙告状,但长洲县县衙袒护徐家,不受理状子。

  再然后,自己在长洲县县衙外,一怒打了几十个长洲县捕快,以此为报复。

  下一步,假如长洲县为了几十个捕快被打的事情,找吴县施压并讨要说法。

  那么就先要解释,长洲县徐家跑到吴县地盘上,打砸了帮吴县衙门做事的堂口,长洲县县衙为何袒护徐家?

  逻辑完美!

  走在路上时,张文忽然深沉的说:“坐馆!你今天这些诗,追读肯定不行。”

  林教授惊奇的看向张文:“你什么时候也懂文学了?你才能认得几个字?”

  张文点评道:“我不懂文学,也不认几个字。但我知道,市井之间能流传起的诗词,必定是短小有力,浅白易懂的。

  今天坐馆这些诗,加起来篇幅这么长也就罢了,再一听题目,居然还是十八岁感怀云云。

  那我就能猜出,肯定是玩弄格调的无病呻吟,只应当出现在文坛唱和上,而不是出现在市井之中。

  就路上这些百姓,有几个人爱看这玩意啊?

  所以今天这几首诗的追读,肯定比写在名妓家门口的那几篇差!”

  林教授听不得别人说他写的诗不好,一开始还想打人,但听到最后,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便慨然长叹道:“诗乃心声,我只是有感而发,为自己而作,非为他人追读也!”

  张文十-->>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