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得花一两周,甚至一两个月。

    「到时候,我们两个都有收入,也许今年内就能把剩下的债还清,只靠我一个人的话,那肯定不行,地下歌手的收入并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被人喜欢了。」

    简娜这一方面是在提前降低哥哥的压力,免得他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受到刺激,再次崩溃,另一方面又强调了他的重要性,说只有妹妹是支撑不下去的,让他觉得自身还是有很大用处,靠责任来维系他的求生意志,避免他突然自杀。

    昨天之前从没考虑过这些细节的简娜,今天已不自觉地思考起类似的问题。

    再三稳定朱利安的状态后,她目送哥哥出门去植物园区的工厂聚集地寻找机会。

    休息了一会儿,简娜依旧有些疲惫地离开了巴斯德街17号,向相隔不远的圣热尔街行去。

    她打算这么慢慢走到白外套街,正好芙兰卡起床,请她帮忙预约真正的「心理医生」。

    浑浑噩噩地经过路口时,简娜目光空洞地一扫,看见侧方报刊亭的某份报纸上刊登着一则新闻:「国会议员于格。阿图瓦强调要公正处理古德维尔化工厂爆炸事故。」

    简娜被那些单词吸引,本能地走了过去,拿起那份报纸,快速浏览起那则新闻「……新当选的国会议员于格,阿图瓦认为不能因一起意外事故就诋毁工厂主们,也不能让为国家提供了大量岗位和税收的工厂主连一场事故都承担不起,想要寻求破产,那会导致大量的倒闭,大量的失业,带来新一轮的抗议和动乱。」于格。阿图瓦表示他不会忘记爆炸里受伤和死去的人,会寻求建立新的公益基金来帮工厂主们负担一部分事故赔偿,让工厂能够继续运转,让那些在事故里有责任的人们用更多的岗位和税收来赎罪。

    「他还表示,他会在国会提出议桉,给企业家们创造更好的环境,这包括更简单地解雇不合格的工人和职员,更合理的事故赔款……」

    看到这里,简娜的双肩忽然抖动了起来。

    她发出了笑声,笑得身体颤抖,许久不停。

    过了一阵,她放下报纸,继续往前。

    不知不觉间,简娜走到了圣热尔街,走到了那大半已变成废墟的古德维尔化工厂。

    望着残破到极点的金属大罐,她又一次回想起了妈妈艾洛蒂。

    她每次都是迎着那个标志性的事物走入工厂。

    几分钟后,简娜又有点模湖的视线内映出了一张陌生中透着点熟悉的脸孔。

    那是位穿着陈旧长裙的妇女,她对简娜道:「快,去市场大道,那个国会议员要举行一场慰问宴会,邀请我们这些人参加,说不定能争取到点什么!

    「慰问宴会?」简娜茫然反问。

    那妇女快速点头:「对!你妈妈不也在爆炸事故里受伤了吗?你不记得了,我们在病房里见过?

    「两刻钟前,那个议员才去了医院,等下又要举行慰问宴会!」

    「于格。阿图瓦

    ?」简娜下意识问道。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那妇女拉住简娜的手臂带着还有点浑噩的她,往市场大道的国会议员办公室赶去。

    大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那栋土黄色的四层建筑前。

    不少穿着打扮一看就属于贫民的人正排队接受检查,进入大厅。

    简娜今天穿的是那条朴素的灰蓝色长裙,头发自然披下,未做任何修饰。

    她排在了队伍后面,一点点向前挪动。

    近一刻钟过去,终于轮到了她。

    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女性从她头部开始,一直检查到了她的靴子。

    确认她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才让她去做登记,证明身份,然后进入宴会大厅。

    金鸡旅馆,207房间。

    卢米安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芙兰卡,略感讶异地说道:「今天也很早嘛。」

    芙兰卡还是女士衬衫、浅色马裤、红色靴子的打扮,但已是换了一套。

    她「呵」了一声道:「我这不是不放心吗?怕你和简娜表面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去刺杀那个议员秘书罗讷。」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鲁莽的人吗?」卢米安反问道。

    「是的。」芙兰卡回答得一点也不犹豫。

    她甚至想加上「最」这个单词来形容,但记起以前在海边小镇认识的一位「暴怒之民」后,又觉得卢米安还算不上。

    她舒了口气道:「既然你还没有冲动,简娜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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