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彻底倒在床榻上,病了月余之后撒手人寰。

但她爹和沈雪檀都对奶奶的死因缄默其口,却不曾想竟然是与沈雪檀有关系。

温浦长并未因他的话有情绪波动,只看着胡镇道:“是啊,他有错,所以这十几年来他风伶山庄要为温家所用,在阻挠你们的计划上,沈家出了大力。”

他顿了顿,又说:“你也有罪,所以你签了这认罪书,安心下黄泉吧,至于你的这些家眷,他们无辜也好,有罪也罢,皆因你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而获罪,一个都跑不掉,你才是那个害了他们的人,与我无关。”

胡镇骤然发出癫狂的笑声,满口的血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森恐怖,他嘶声喊道:“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既然我胡家败局已定,我胡镇甘愿认输,但我也不会这样两手空空的走,我要让你们全部为我陪葬!”

“许越!”他大喊一声。

短暂的时间过后,忽而响起幽幽笛声,穿过哭嚷的声音盘旋于院中,低沉而绵长,胡镇高兴得表情都变形了:“我胡家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些年来养得毒物也算能派上用场,能带上景安侯世子与温郡守,也划算。”

沈嘉清当即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这里站了那么多人,你只点了他两人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温梨笙也气愤道:“就是,我们的命不算命?我们的命不值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两人这话顿时让周围静了片刻,胡镇瞪着他俩,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沈嘉清歪身过来小声道:“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温梨笙小声回。

“你用古句,不就显得我没文化了吗?”沈嘉清道。

“哎呀,你本来在大家眼里也不是那种文化人。”

两人正窃窃私语时,笛声越来越近,带着悠扬婉转的曲调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温梨笙往周围看了看,见这周围的城墙果然不是与土地连实的,墙边有一条三指宽的缝,似乎就是供那些毒物从地底下钻出来。

那笛声走传到跟前来,就见一个男子吹着短笛从人群中走出,身着青衣腰别长剑,约莫三四十的年纪。

温梨笙认得此人,正是上回在峡谷山林里跟在胡山俊身后的许越,后来在谢潇南与洛兰野交手之后负伤,最后也是许越留下阻拦。

许越是什么人物温梨笙并不知道,但从他上次愿意留下断后,让她带着谢潇南先走的事来看,他并非像是心肝坏透的人。

短笛吹了一会儿停下,许越对胡镇道:“胡家主,这是哀乐,为你吹的。”

胡镇惊愕了一瞬:“什么?”

继而他发现墙边压根就没有什么毒物爬出来,双目赤红看向许越:“究竟是为什么!”

“全死了啊。”许越道:“你培养了大半生的毒物,杀起来倒是极容易,只需把药撒进去,用不了半日,就全部死光了,哈哈哈。”

胡镇不可置信:“为何?你不是,你不是……”

“师父。”沈嘉清突然出声,唤道。

温梨笙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问:“他是你师父啊?”

沈嘉清认真的点头。

许越竟然是沈嘉清那神秘师父?!温梨笙打小就跟沈嘉清玩在一起,从未见过他这个师父,先前推测他每年都会抽些时间带沈嘉清闭关练剑,想来是离沂关郡不远,却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沂关郡里,化名许越藏在胡家。

看胡镇方才对他的态度,他应当是取得了胡镇极大的信任。

许越轻勾嘴角,对胡镇道:“十七年了,我为了报你们杀我师父之仇改名换姓在胡家潜伏,就等着这一日,如今被信任之人背叛,乍然得知被欺骗十几年,滋味如何?”

温梨笙惊叹一声了不起。

虞诗为拿到胡家的罪证委身胡家,隐忍十余年,何沼也能为报当年师父之仇藏在胡镇身边十多年,就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一直坚守着本心,从不曾动摇。

温梨笙看着院中站着的人,谢潇南,虞诗,何沼,沈雪檀,还有她爹,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恩怨和目的,但所有人也都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守护沂关郡的安宁。

还有许多藏在暗处,看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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