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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镇猛然转头凶厉地循着方向看来,就见谢潇南刚放下射箭的姿势,手持一柄黑木弓与他隔街对望。
少年世子唇红齿白,俊俏不凡,眼眸仿佛拢着腊月雪山的寒气,与他对望一瞬,就唇线上扬,露出一个嚣张桀骜的笑容,挑衅十足。
胡镇心狠手辣,老谋深算,活大半辈子害死的人能组成个村子,却在与这少年世子的几次交手中都吃了败仗,如今隔着吵杂哄闹的街道与他对望,当即就感受到了凛冽而直白的杀意。
那种肆意张扬的笑容,更是让胡镇心生寒意。
这少年世子的背后是皇权特许和整个鼎盛的谢家。
眨眼间沈嘉清就已到了跟前,上前一个飞扑将霍阳从两个人的手中给扯了出来,往路边的摊贩桌上重重一甩,凶道:“老实待着!”
随后一个转身,对着挥拳打来的胡家随从当胸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得飞出去,哪怕三人一起进攻,沈嘉清也能有条不紊的应对,路边打起来摊贩的桌椅瓢盆砸了个精光,周围人发出惊叫,当即乱作一团。
胡镇脸色极其难看,肩上的伤口剧痛,上面有谢潇南的弓架着,下面又是沈嘉清的拳打脚踢,他让人取下第二支箭上的纸,展开粗略一扫,当场脸色大变,喊了一声走,便瘸着腿带着人飞快离开。
除却被沈嘉清打得站不起来的几人,余下的都溜得飞快,眨眼功夫走了个干净。
沈嘉清赔了路边摊贩银钱后,一把拽住霍阳的衣领,吓得他缩着脖子想跑,但由于沈嘉清力气过于大了,霍阳挣扎了几下没挣脱。
沈嘉清纳闷:“你这愣头青的傻子也知道怕?”
霍阳不说话。
沈嘉清冲二楼招了下手:“我先回风伶山庄了。”
温梨笙冲他点点头。她也很想跟着一起去,去看看她爹,然后跟霍阳聊两句,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她若是与沈嘉清同行被看见了,极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暂时不冒这个风险。
沈嘉清走之后,谢潇南将手中的弓递给席路,“带回去,找油重新擦一遍,连同箭一并给她。”
席路接下后应了一声。
温梨笙下意识的小动作抓住了谢潇南的衣袖,仰头问:“世子不回去吗?是不是还有事要忙,今夜回府吃饭吗?我能不能在府里练弓箭?”
谢潇南低眼看了一下拽着自己衣袖的白嫩手指,一一回道:“暂时不回去,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若处理得顺利回回府吃饭,你若是想练箭就让席路给你扎草靶。”
说完又补充两句:“若是觉得府中无趣,可以去我书房的书架南侧第二排,那里放着几本你先前看的那种话本。”
温梨笙乖巧应下:“那世子可一定要注意安危。”
谢潇南点头。
若非屋中其他两人目光如炬,他都想伸手捏捏温梨笙的脸,那种隐隐含着失落与担忧的神色让人颇为动容,光是看着心就软了。
“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温梨笙问。
谢潇南眉眼稍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温梨笙出去逛了一圈,见到谢潇南也算是非常值得的,回府之后她先找了乔陵,在乔陵的指导下卸下脸上的假面,虽说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摘下来之后却莫名的觉得一下变得很清爽。
摘下假面后去前院,就看见席路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扎草靶,一时半会也没地方找干草去,席路就把府中养得马匹的口粮全都抱来了。
乔陵看了看席路背上背着的弓,说道:“弓取下来给我吧,背着怪累的。”
席路道:“不累,一点感觉没有。”
乔陵说:“都妨碍你扎草靶了。”
席路说:“没事,不妨碍,好得很。”
温梨笙看不下去了:“你俩至于这样?”
乔陵就笑了笑:“温姑娘见笑,这把弓是少爷去年生辰的时候老爷送的生辰礼,出自奚京詹家家主之手,詹家人世代铸铁造剑,是制造兵器的顶尖好手,詹家家主出手的兵器更是千金难求,他已有近十余年不曾售卖,是看在与老爷的交情上才为少爷打造的生辰礼。”
“来头这么大?”温梨笙惊讶的看着那把黑木弓。
乔陵笑弯眼睛,从腰侧拿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