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铜镜里是一张清秀的脸蛋,眉毛浓稠不少,鼻梁似乎加垫了什么高了一截,下嘴唇厚了些许,改动似乎并不大,但乍一看就完全与她那张脸不一样了。
光看脸就有一种娇憨的气质。
温梨笙用手摸了摸,还是有些细微的诧异的,触感传不到皮肤上,表情十分生动,只要不把五官全皱在一起,想来也不会皱皮。
温梨笙满意地照了照镜子,而后带着席路就出门了。
临近春节,沂关郡的街上热闹急了,从街头到街尾全是贺新年的年货和各种玩乐的地方,花灯更是琳琅满目,亭台楼宇随处可见的挂着五彩斑斓的等,头顶拉满五颜六色的绸带,垂下来吹风飘扬,单是走在街上,就能感受到沂关郡的热闹。
温梨笙在街上闲逛,席路见这里人多,便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将她跟丢了。
她走到街尾处的时候,就见沈嘉清站在街边,由于他踩在一个台展型的大花灯上,所以极为显眼。
温梨笙刚想说一声好巧,就见他仰着脸冲二楼喊:“小师叔,我站在这个位置可以吗?”
温梨笙寻着方向看去,就见对面的二楼的窗边站着谢潇南,正对沈嘉清颔首。
而后沈嘉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锣鼓来,咚咚咚的就开敲了,在喧闹的街头顿时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很快就有人堆聚而来。
沈嘉清扬声道:“各位各位,走过路过的都来听一下,风伶山庄将在春节当晚于南郊的旷地上举办大型烟花展,届时还请各位带着媳妇儿孩子老子娘一起前往南郊共赏烟花大会,且还有限时撒铜板祈福的环节,人来的越多就撒的越多,诸位快将这好消息说给邻里乡亲听!”
当下在台边站着的众人就议论纷纷起来,全是兴奋的声音,仿佛想立即过春节一样,正在这时,温梨笙大声喊:“风伶山庄果然都是好人喔!”
这一声喊瞬间散开,众人纷纷夸赞起风伶山庄来,温梨笙听了只觉得好笑,亏她还在意那么多年沂关郡人对温家的评价和对温浦长的诋毁,实际上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平庸之辈罢了,那些流言蜚语根本不值得在意。
正想着,沈嘉清一下从台上跳下来,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
温梨笙想自己这张脸易容得很好,几乎看不出瑕疵来,沈嘉清这脑子一定认不出来的。
结果下一刻,沈嘉清就张口:“梨子,你这张脸看着不怎么讨喜啊,总觉得充满算计。”
温梨笙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嘉清比划了一下:“从你的身高和体型看出来的,且你这身衣服我先前见你穿过。”
她道:“上回在峡谷山庄上,世子带着人皮假面你怎么没认出来?”
“我当时看见小师叔的时候,他在坐着,看不见身姿,且他当时改了声音,方才你喊的时候声音没变,一听就听出来了。”沈嘉清耸肩。
毕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沈嘉清有时候只看她走路的姿势,就能认出她,这张脸上的假面于他来说就是无用的东西。
继而就听沈嘉清气愤道:“我今早去温府找你,结果碰上了那个假扮你的人,你猜她在干什么?”
见他如此生气,温梨笙也不由好奇,疑问道:“难道把你拒之门外了?”
沈嘉清顿了一下:“我进温府基本不走门。”
因为十次走门,八次都要被温浦长给赶出来。
“那她做了什么?”温梨笙问。
“我翻墙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拿着一卷书站在院中捧读,我当时就火了,你根本就不是那种勤奋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清早在院中读书这种发愤图强的事呢!我气得当场跳下去把书抢走撕得稀巴烂,然后捡了个棍子塞她手里,这样一来才学得像你几分。”沈嘉清说到最后,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死一边去!”温梨笙抓了一把雪糊在他脸上。
在路边说了几句话,两人过了街朝谢潇南所在的茶楼中去,茶楼像是被整个包了,门口守着侍卫不准旁人进,只放行了沈嘉清几人。
上楼梯的时候沈嘉清突然说:“有个事你知道不。”
温梨笙啧一声:“直接说。”
“郡守大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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