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他这番话说得愣住了,脑子转不动:“我不适合做英雄……”
“不是要你做英雄。”谢潇南道:“而是让你成为一个好人。”
沈嘉清接不上话,目光怔怔的。
谢潇南将姜汤端起来,送到他面前,沈嘉清伸手接下,他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沈嘉清低下眉眼,眸光落在手上这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上,久久的沉默着。
温梨笙靠在窗边的墙上仰着头往天上看,谢潇南走出来关上门的刹那,她扭头看去,朝阳初升的第一抹光横跨天际,在朦胧的光亮下,两人对视。
谢潇南抬步朝她走,走到了她面前时才说:“冷不冷?”
还没等她回答,他的手就同时探过来,找到了她半缩在袖子里的手握住,一片冰凉。
温梨笙没有说话,而是抬眼看他。
院中的灯被下人熄灭,谢潇南的背后是一片慢慢亮起来的天,微弱的光拢在他周身,因着逆着光衬得他眉眼有些看不清楚,腊月里的冬风拂面而过,卷起两人的长发。
在一片凛冽的寒意中,她找到了沈嘉清前世突然离开沂关郡的答案。
没有人会在意沈嘉清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日后会做什么样的事。
沈雪檀觉得他儿子自由就行,温梨笙觉得沈嘉清一直陪伴就好,温浦长觉得这混小子爱怎么样怎么样。
他自幼便是无忧无虑着长大,所以在一种无形的放任和溺爱中,沈嘉清这一把本应该无比锋利的剑,因太长时间没有打磨,而今刀刃已经钝得厉害,唯有谢潇南注意到了这把钝剑,卷起袖子开始打磨。
温梨笙觉得或许他今日的这番话,并不能让沈嘉清改变想法,但影响肯定是留下了,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潜移默化,沈嘉清的刃会越磨越利。
最后他成为一柄锋利之剑,背上了行囊毅然决定离开沂关郡。
温梨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让沈嘉清有这种变化的人,会是谢潇南。
她从不知道这些事,若非重生回来,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可笑的是前世的她和沈嘉清对谢潇南抱有颇深的敌意。
温梨笙握紧他的手,涩声道:“世子,你总是让我一再刮目相看。”
谢潇南笑了,眉眼染上温眷之意,说道:“天都要亮了,你惊慌一夜未休息,进去与他说两句就去睡觉,知道吗?”
温梨笙点点头:“好。”
谢潇南松了手,捏了捏她的脸,而后转身离去,温梨笙看着他的背影到拐角处消失,收回了目光,走近沈嘉清的房中。
温梨笙见他盯着姜汤发愣,开口问道:“怎么不喝?”
沈嘉清抬头看她,然后小口喝起来:“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这不是来关心一下小可怜嘛。”温梨笙搬了个凳子坐下来:“顺便听听你是怎么中招的。”
沈嘉清提起这事就不大开心,唇线一抿,气道:“那群阴险小人,就只敢在我吃的东西上下药,若非是我没有防备,又怎会让他们得逞?”
温梨笙道:“你这真是活该,怪不了别人。”
沈嘉清哼了一声,而后道:“不过我被他们抓走之后,其实醒过两次,第一次他们在争吵,有人说不该把我抓来,提到了风伶山庄,有人说世子抓了他们殿下,所以要用我当个下马威。”
温梨笙道:“那些人是诺楼国的来的,他们口中的殿下,就是两个月前在峡谷上的山林里,被捅成重伤又救回去的那个人,叫洛兰野,如今还在世子手中关押着。”
沈嘉清说:“我知道。”
“跟那些人争执不该抓你的人,是个女人对吧?”
沈嘉清意外的看她一眼:“是啊。”
“那女人就是之前火狐帮的帮主,阮海叶。”温梨笙道:“今日我与世子在北郊河坝的时候曾遇到过她,我现在怀疑这次相遇并非是偶然,是阮海叶特地找上门来的,你在棺材里摇的那个铃铛镯,就是原本戴在她手上的,应是她在封棺的时候故意留在其中,让你求救所用。”
沈嘉清疑惑的皱眉:“你怎么知道不是失手掉进去的?”
温梨笙盯着他说:“今日遇阮海叶相遇时,她临走前让我去看南郊的腊梅,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