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写给你爹的。”谢潇南道。

温梨笙当场就傻眼。

这封通敌叛国的信,是写给她爹的?难道反贼竟是她爹?

“怎么可能呢?!”温梨笙第一个不信。

谢潇南道:“我先前在奚京学过诺楼国的文字,这封信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他将信折起来,而后拿起令牌仔细翻看:“这令牌外铁内金,有专属封号,也是块真的。”

“我爹不可能是反贼的,他最多也就贪点儿小钱……”温梨笙想为她爹辩解一下。

谢潇南说:“信是真的,但信的内容是假,这是一封被故意写出来的信,原本的计划应该是送郡丞的手中,却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送到你手中。”

“什么意思?诺兰王为什么会大费周章做这样一封假信?”

“这两样真的东西会成为给温郡守定罪的铁证,若是落在别人的手中,你爹用不了两日就会被押回奚京问审。”谢潇南将折起来的纸放在烛台上,火苗迅速将纸张吞噬,火光跳跃间,谢潇南的面又蒙上一层朦胧的冷意:“不管信上内容真假,你爹通敌的罪名就基本已经定了。”

“诺楼王怎么会制定这样一个恶毒的计划来针对我爹呢?”温梨笙觉得心寒无比,没想到她阴差阳错拦下的蓝沅,竟会起了这样大的作用。

她还以为只是哪个帮派之间的恩怨。

诺楼王不可能无缘无故陷害她爹,定然是有人时刻与他通信,然后汇报郡城内的情况,定是因为她爹与谢潇南来往太频繁,那些人才会出这个计谋。

这就说明另有其人在通敌,打着造反的算盘。

温梨笙盯着谢潇南,有一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最初是因为关系不好,问了会引起别的祸事,后来又觉得关系还不够好,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但是现在……

温梨笙舔了舔仿佛还残留着些许触感的唇,问道:“世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潇南轻笑:“你问。”

“你来这沂关郡,到底是做什么来了?”温梨笙终于问出来。

这也是前世一直困扰她的问题,那时候的谢潇南与她基本没有交集,根本无法探究他平日都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建宁六年五月份来沂关,次年八九月就离开了,于是这个问题就成了永远的谜。

谢潇南与她对视,沉吟了好一会儿,正当温梨笙想说要是为难的话就不用回答时,他开口了。

“我身负皇命。”谢潇南道:“前来收网。”

“收网?”温梨笙听不明白。

“一张先帝布下的网,已埋了有十几年,如今我来收。”谢潇南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轻声说:“知道的太多可不好,不要总是那么好奇。”

温梨笙轻哼:“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得多呢。”

谢潇南笑着夸赞:“那你可真了不起。”

她起身,走到藤椅旁坐下,躺进柔软的裘毯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摇晃着:“世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事?”

谢潇南道:“要去找你爹商议商议。”

温梨笙点点头,心说这样也行,只要谢潇南相信她爹是个好人就行。

她在心中琢磨着收网的意思,大概是这边境地带又有些人蠢蠢欲动了,诺楼国几十年前被击败赶出大梁之后,或许还一直心怀怨恨,伺机而动,等着卷土重来。

之前去萨溪草原,从哈月克族人的口中也得知,萨溪草原上还有很多游牧之族非常憎恶大梁,诺楼国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与他们再勾结起来,大举进攻边境,再打下沂关郡往南推进,入侵梁国国土。

沂关郡也有人做内应的话,里应外合拿下沂关并非难事,这里距离奚京又那么远,等消息传过去之后,就会又像几十年前那样,援兵还没来这座郡城就已经被异族人占领。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谋反。

谢潇南身负皇命,前来收一张十几年前就铺下的网,将所有勾结计划谋反之人一网打尽,这就是他来沂关郡的目的。

谢潇南不是反贼,他是令反贼闻风丧胆的谢家儿郎。

温梨笙想着想着,渐觉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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