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打通了守在外头的侍卫,带着补汤就出发了。
这是新帝第二夜宿在处政殿的偏殿之中,那岂不是献殷勤的最佳时机?
盈妃肚子里还有个杂种,若是不搭上新帝这条线,出了宫被人发现怀有身孕,那必是死路一条的,到还不如在宫中冒险一搏。她算盘打得响,但谁知道等她扮作宫女端着补汤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新帝与人在殿中争吵。
“为什么!”温梨笙大喊:“你不是说所有决定都依着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出尔反尔?所谓君王一言九鼎呢?”
谢潇南冷硬道:“此事不行,十鼎也没用。”
温梨笙抱起双臂,重重地坐下来,一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好哇,我就知道你当初是骗我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娶我,你就是盯上了我爹的办事能力,你想笼络我爹,所以才假意要娶我!”
这番话真是把谢潇南气得够呛:“你说什么?”
“哼!”温梨笙仰着脑袋,一副欠揍的模样:“难道我说错了?若不是因为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再多个什么二女儿三女儿,恐怕你也想一并娶回来吧?”
谢潇南气笑:“我倒还不如娶温家的看门狗。”
温梨笙拍桌而起,怒道:“好啊!说实话了吧!表露真心了吧!我在你心中连只狗都不如!”
她现在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谢潇南心说不能被她带跑偏了,需得好好冷静一下才能解决此事,于是刚按着脾气想安抚一下她,就见殿门突然进来一个宫女,手上端着补汤,冲温梨笙厉声道:“你怎能如此说皇上!简直太放肆了!”
温梨笙被她这一声吼给凶懵了:“你谁啊?”
怎么还有宫女敢吼她的?
盈妃冲谢潇南跪下,低着头道:“皇上,臣妾名陈盈,先前皇上进宫时臣妾惊鸿一瞥,自此便挂念心中难以忘怀,臣妾自知不配为妃,不奢求那些名分,只盼望皇上能让臣妾留下伺候皇上,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小宫女也好。”
温梨笙与谢潇南争吵到一半,突然冒出个这么个人物,殿中陷入诡异的安静。
过了片刻,谢潇南道:“你抬起头来。”
温梨笙横他一眼。
盈妃面露喜色,慢慢将头抬起来,楚楚可怜的眸子看向谢潇南。
就这一眼,温梨笙气得不行,几步走上前一把掀翻了她手里的汤药,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没眼色吗?没看见我跟谢潇南在说话?”
补汤滚烫,虽然没有直接落到盈妃身上,但些许溅到了她手背上,烫得她惊呼一声,眼含热泪地看着温梨笙:“臣妾只是不想心中挂念的人被这般对待。”
温梨笙哪里经历过这种女人之间都斗争,当即看到她的脸就觉得十分反胃,抬手就要把她拎起来好好过两招,谢潇南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抱着人往后拖,同时也喊了侍卫上前来,将盈妃拉到边上去。
“你拦着我做什么!”温梨笙气得双腿都扑腾起来。
“她有身孕,你别动她。”谢潇南在她耳边说。
温梨笙一下就安静下来,瞪眼打量了盈妃几眼,这才冷静下来。
前朝皇帝六月份就死了,如今已是腊月,六个月的身孕肚子早就大了,这盈妃看上去还没显怀,显然怀的不是皇帝的种。
就听谢潇南对盈妃冷声道:“你若是想攀附朕,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第一朕不会碰前朝皇帝的女人,单是留你们暂时在宫中已是底线,等封位大典一过你们全部都会被移出宫,第二,你这种与侍卫暗结珠胎的不忠之人,就莫说在心中挂念朕了,平白让朕觉得恶心。”
温梨笙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生气了,也不争吵了,转头对谢潇南道:“怎么回事?她跟谁勾结?”
“你想知道?”谢潇南低低道:“除了红杏出墙,还有别的事。”
温梨笙暗暗兴奋:“什么意思?除了她,还有别人?”
“是有不少。”谢潇南道:“她们与谁会面,与谁勾结,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不比话本刺激?
温梨笙一直以为后宫的规矩森严,后宫女人自然也是颇为受约束的,却没想到她们胆子这么大,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不由先将与谢潇南发生分歧的事放一放,凑在他身边道:“细说,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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