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再楼梯的拐角之处,头顶悬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投在梯间,面容看的不分明。
她想先去换衣服,便往前走了两步,蓉妈追上来,扇子遮面笑着:“那是姑娘的如意郎君,瞧着可真是俊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男人比头发丝儿还多,从未见过生得这般风骨的少年。”
想起谢潇南的狗耳朵,温梨笙连忙在唇上竖起食指:“嘘嘘嘘。”
“哎呀放心,他听不见的。”蓉妈笑着道:“要我说,干脆我给你找点东西,三个数就能把人药倒,先拖上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其他的,这模样瞧着也雍容华贵的公子哥,捞个妾室也是赚的啊。”
“别说了别说了。”温梨笙小声道。
蓉妈心说这姑娘胆子也太小了,隔了这么远声音又这么小,那公子怎么可能还听见,正当她还要说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什么药三个数就能把人药倒?”
温梨笙和蓉妈同时被吓了一跳。
蓉妈转身喊道:“哎呀娘呀,小公子怎么走路没声呢?”
谢潇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了两人身后,看了摇着扇子的蓉妈一眼,又将目光放在温梨笙的身上:“你今夜来此处,就是为了给爱慕的郎君倒酒?”
温梨笙啧了一声,对蓉妈抱怨道:“我都让你别说了,你不知道这个人的耳朵多灵,简直就是狗……”
她及时闸住了声音。
“狗什么?”谢潇南眉尾轻挑。
温梨笙笑眯眯的,打算混过去:“世子怎么在这呢?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出去。”
蓉妈一听这声世子,露出一个惊吓的表情,不敢再留在此处,悄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快速跑下楼去了。
廊中就剩下了温梨笙和谢潇南两人,隔着栏杆往下就是一楼喧闹笙箫之声,在一个非常吵杂的环境里,温梨笙却奇怪的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
谢潇南垂低眉眼看她:“我来看看你打什么算盘。”
温梨笙往前走着:“我能打什么算盘,我这种小心眼的人,肯定睚眦必报啊,胡家前段时间还想杀我,我肯定要给他们找些不痛快。”
谢潇南落后她半步:“所以你做了什么?”
温梨笙从袖中摸出小瓷瓶,晃了晃道:“下了点东西在胡山俊的酒里。”
谢潇南从她手里拿过,拔开塞子看了看:“什么药。”
温梨笙转头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对男人不大好的药。”
谢潇南:“?”
温梨笙又道:“就是那种,不能传宗接代的……”
话还没说完,谢潇南就把这瓶子塞回了温梨笙的手上,而后拿出锦帕将方才捏过瓷瓶的手指反反复复给擦几遍,跟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温梨笙瞥见他的动作,嘟囔道:“不吃进嘴里就没事。”
谢潇南眉毛一抽,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药?”
“风伶山庄啊,那里什么药都有。”温梨笙走到一个房前,而后对谢潇南道:“世子留步,我要进去换衣裳了,今夜就当没在这里看见我吧,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哦。”
谢潇南停下脚步:“说了又如何呢?”
温梨笙想了想:“那若是我爹罚我抄文章的话,我定会半夜翻谢府的墙头去找世子。”
谢潇南的眸子如一汪清泉,没再接话。
温梨笙进了房间,就见蓝沅和鱼桂已经换好了衣裳等着,见她进来蓝沅急忙迎上来:“如何了如何了?事情顺利吗?”
温梨笙走到屏风后面,一边脱衣裳一边道:“顺利,药下酒里他也喝了,今晚辛苦,回去吃好吃的吧。”
蓝沅松一口气,耷拉着两条眉毛:“可惜我没被选上。”
温梨笙笑了一下:“无妨。”
她换上了来时穿的衣裳,又擦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眉间的朱砂痣甚是好看,出于私心的给留下了。
温梨笙把脸擦干净之后,对鱼桂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找世子。”
蓝沅双眼迷惑:“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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