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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笙沉在梦中,看着沈嘉清坚定的面容,她很想问一句:“你后来去了哪里?为何再也没有回过沂关郡,你知道谢潇南造反成功,篡位登基了吗?”

只是梦终究是梦,她没有问出口,还是像上辈子一样,看着他转身离去,消失不见。

温梨笙从梦中醒来,高热退去后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双眸也沉沉的,心绪还沉在方才的梦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也发现了,或许是重生之后的后遗症,她每回只要梦到关于前世的事,都真实的好像又发生一遍似的,所有场景细节,所有心情和对话,她都看得清楚。

温梨笙长长叹一口气,鱼桂听见了声音,打起床边的纱帐:“小姐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说着就用手背来探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便松一口气。

温梨笙没什么胃口,只道:“渴了,给我弄些水来喝。”

鱼桂倒了温水来递给她,扶她坐起来喝,一杯水下肚,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才精神了些。

这一觉睡到接近中午,温梨笙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让鱼桂备了些吃的给她。

虽说生病的感觉不大好,但是不用去千山书院了,温梨笙一想便觉得十分高兴,病恹恹的模样也压不住她眼角的喜色,吃饱喝足之后她想动身去找沈嘉清。

鱼桂却将她拦住,说温浦长特地吩咐过,不准她乱跑,要在屋中好好养病,若是病好了就去书院上课。

温梨笙为了不去上课,只得又回了房间中,呆坐片刻后让人叫来了蓝沅。

蓝沅这几日都闲在温府,她知道外面有追杀她的人,那些个厉害角色她根本不敌,为了不被杀掉她只得躲得严严实实的。

她来到温梨笙面前,知道昨日半夜温梨笙生病了,闹腾到快天亮才休息,便关切的问道:“你昨日没事吧,我听闻你被推到了河里,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温梨笙握着小拳头:“有个非常坏的女人把我推下去的,等我病好了便要去找她算账,你跟我一起!”

蓝沅点头:“好,我帮你打她。”

温梨笙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将她引到桌前坐下,拿出了笔墨:“来,今日正好闲着无事,我教你写字。”

蓝沅是个实打实的文盲,她的师父只教她功夫,却没教过她读书写字,不会认字在外面是要吃大亏的,为了让她行走江湖更加便利,温梨笙主动担任小夫子这一职。

蓝沅是那种性格很老实的孩子,她没有温梨笙性格突出,不会有什么想学和不想学,温梨笙提出了教她,她便跟着学。

她从最简单的一些字教起,一些笔画简单好认,提笔也容易写的,让蓝沅反复的读和练习。

见蓝沅学得认真,温梨笙也有种成就感,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两人也都坐累了,站起来在院中走动。

温梨笙突然想起了蓝沅的事。

“你下山了之后乘船时遭遇恶匪之后救下的那个女人,后来咽气时你拿走了她的包裹,到现在还在你手中吗?”她依稀记得有这件事。

蓝沅点头:“我本想找到她的家人,将包裹转交给他们,但是进郡城好几日,都没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郡城这么大,你要找一人自是非常难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温梨笙又问。

“那女人跟我们长得不大一样,皮肤很黑眉骨也高,鼻子又挺又翘的,且身量也高,看着不像沂关郡的人,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去郡城寻亲人。”蓝沅说。

温梨笙听她的描述,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萨溪草原上的那些人,有些女然就如她描述的一样,皮肤黝黑而身量高大,眼窝深眉骨高,都是他们的样貌特点。

温梨笙道:“我想看看那个包裹。”

蓝沅欣然点头,说道:“我之前想从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结果翻了个遍只发现一个令牌和书信,我拿着令牌询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没见过。”

温梨笙跟着她来到房中,看她取出了包裹后一打开,里面全是些衣服还有一些碎银,余下的就是蓝沅所说的令牌和书信。

那个令牌像是铜铁所制,入手颇沉,上面雕刻着展翅的飞鹰,爪子和鹰喙都极其锋利,下面刻着字,但温梨笙细细一看,发现这字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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