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浦长卷着袖子对她脑袋打了一下:“从今日起,你的嘴里不准出现反贼一词,否则我就是再忙也要进宫揍你。”
温梨笙捂着脑袋,瘪着嘴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却也不敢多说。
谢潇南见状,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温浦长道:“做人,就是要识时务,若是我在沂关郡说我支持谢家人,那恐怕还没等到皇上来沂关郡,咱们温家就先被拆了,自然是要假装一下的。”
温梨笙提出的两个问题,他只回答了前一个。
当初温浦长是第一个得知皇帝派来的援兵故意停留在百里城外,不肯进入北境。
接到消息后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赶去接济谢潇南,但终究晚了一步,去的时候他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尸体都被大雪掩埋,温浦长让人翻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谢潇南的尸体,便坚定的认为他还活着。
后来就是在一户乡村人家中找到了他,彼时他中毒负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床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不知名的草药,他正放在口中慢慢嚼着,从那时起,温浦长就坚定了要支持谢潇南造反的决心。
后来京城传来谢家人尽数获罪的消息,昔日势力浑厚,军功显赫的百年大族就此倾倒,谢潇南亲人尽失,一无所有。
若是要说起为何在谢潇南手下做事,就肯定要提起这些往事,温浦长不想再揭谢潇南的伤疤,所幸对后一个问题闭口不谈,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今日就说到这里,日后再细谈,如今新朝刚立,登基大典和封位大典尚在准备,我事情多着呢,你就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再来寻你,知道了吗?”
温梨笙没有应声。
温浦长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抹起了眼泪:“我这一年来整日提醒吊胆的,从未有一日的放心,如今你在这皇宫之中我才安下心来,笙儿啊,为父又何尝不思念你?但是为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笙儿能理解的,对吗?”
温浦长也爱哭,以前只要跪在温家祠堂里一哭,温梨笙就没招了。
眼下他又哭起来,温梨笙只眨了下眼,墨色的眼眸也蒙上一层晶莹,她低声说:“父亲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谢潇南看她一眼,只觉得她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失落和难过,低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于是说道:“温相近日别忙了,将手头上的事转交给旁人吧。”
温浦长吓得当即变了脸色,马上就要给谢潇南磕头:“皇上,是臣哪里做错了吗?”
谢潇南道:“并非,只是你也忙碌了许久,需要好好休息,今日才跑个两步就喘得厉害,不能再劳累了。”温浦长立马道:“臣的体质向来如此,皇上不必多虑,臣手头上的事已经进程到一半,若是交给别人则更为麻烦,皇上三思!”
“我爹就是常年不爱运动才会如此,跟他累不累的没关系。”温梨笙转头小声对温浦长耳语:“爹,你还没听出来吗?皇上是说你老了,不中用了,让你赶紧退位让贤呢。”
温浦长惊得高声哭喊:“皇上!老臣还想伴在皇上身边尽忠!”
谢潇南:“……”
他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
这个温梨笙完全是个分不清谁是帮她的白眼狼。
谢潇南扶了他一把,笑着道:“看到温相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温相便好好处理手头上的事,令爱在宫中自是万分安全的,只要她不乱摔东西,一切好说。”
温浦长一听,当即瞪圆了眼睛瞅她,训道:“笙儿,这皇宫里的东西你当是菜市场的菜吗?这些个摸得着碰得到的宝贝都是价值千金的,你还敢乱摔?若是行事再这般不知分寸,我就把你耳朵拧掉!”
温梨笙气得嘴都歪了,这谢潇南到现在还在告状,逮着机会了就可劲儿报复她。
她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摔什么贵重东西……”
“任何东西都不能摔!”
“知道啦。”温梨笙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句。
温浦长这才满意,擦了两把眼泪,又跟温梨笙交代了两句,而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谢潇南也跟着一并离开。
如今把温浦长带来,又告了一通状,若是在留下来,温梨笙指定是要跟他闹的,反正他心里舒坦了,就先回去处理政事去,等过段时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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