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力道很轻。
鱼桂也小声回:“小姐一到冬天就是这样,脚要暖上一会儿才热。”
谢潇南微微皱眉:“为何不跟宫人说,让他们那些小的暖炉塞进被子里暖?”
鱼桂道:“是小姐不让,说奚京的冬天并不冷,不需要那些东西,否则晚上睡着了会出汗。”
谢潇南却不由分说道:“去让宫人拿两个来。”
鱼桂应声出去,房中又寂静下来,温梨笙却没了睡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感觉到谢潇南将被子拉过盖住了她的脚,手却还贴在脚上,将热意源源不断地渡过来,不说话也不动,一直沉默着。
原本以为下午的不欢而散之后,谢潇南又要隔个两日才会再来找不痛快了,却没想到他深夜又来了这里。
温梨笙这几天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但直到今日连指责他是反贼的话都说出来了,谢潇南却还是跟往常一样拂袖而去。
谢潇南的脾气又这么好的吗?
为什么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深夜还跑来给坐在床榻边给她暖脚呢?
温梨笙真的想不明白。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谢潇南忽而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小白眼狼也就睡着的时候才让人舒心。”
温梨笙忽而动了一下,像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翻了个身,谢潇南赶忙将手拿出来,也不敢发出声音,像是生怕将她吵醒似的。
很快,鱼桂就抱着两个汤婆子似的小巧暖壶,轻手轻脚地塞进了被褥之中,谢潇南就在一旁看着。
等鱼桂塞好,他抬了抬下巴,问道:“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鱼桂小声道:“是小姐为温大人做的灵牌,她一直固执地认为是皇上害死了温大人,所以想先哭丧,再找机会刺杀皇上。”
“刺杀我?”谢潇南被惊了一下:“用什么?”
“瓷片。”鱼桂道。
谢潇南站着沉思片刻,而后招手带着鱼桂出了宫殿,声音恢复了正常高低,说道:“我等下让人寻点纸钱,你明日递给她,让她在院中烧。”
鱼桂暗惊:“这……皇上,这合适吗?”
“合适。”谢潇南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照我说的做。”
鱼桂不敢有异议,虽然她的心是向着温梨笙的,但如今谢潇南是皇帝,那是万万不能违背的,且温大人都对谢潇南百依百顺的,那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更不可能忤逆皇上的命令。
谢潇南走后,她进去给温梨笙的寝殿灭了灯,而后自个回屋休息了。
许是心事繁多,温梨笙辗转许久,深夜才入睡,第二日接近正午的时候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边的篮子里摆了一箩筐的白色纸钱,顿时大哭不止,喊着鱼桂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温梨笙指着纸钱问。
鱼桂如实作答:“是皇上让人送来的。”
温梨笙一时间伤心无比,嘴上骂骂咧咧:“这个天杀的谢潇南,总算是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爹吧?如今良心发现了送点纸钱过来,以为这样就算了吗?且给我等着,我必让他血债血偿!”
她抱着值钱跑去院中跪着,一边哭一边烧纸,虽然心中怀疑了快一年的时间,但乍然印证了心中猜想时,她还是难以接受,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抱着半成的灵牌凄惨地哭嚎着:“爹啊——你死得好惨!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啊——”温浦长踏进宫门的时候,就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原先在外头听见了温梨笙的哭声,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自她长大以后,温浦长还没听她哭得这么惨过,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小跑进来,结果就见她头上顶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孝布,跪在院中,左臂抱着黑色的木牌,右手往盆中烧着纸钱,脸上全是泪水,嘶声喊道:“爹——”
他脚步一下停住,有点想掐自己的人中。
谢潇南就从后头走来,告状似的语气:“看吧温丞相,是不是又再作妖,她都没一刻消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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