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或者如厕的时间之外,都不会将她眼睛上的布给解下,大部分的时间里她的视线一片黑暗。

在这种时候,先前困在宅中大半年中磨出的耐性竟然提供了极大的作用,温梨笙不吵不闹,坐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就是许久,只有在身体坐得僵硬了,或者是酸痛是才会扭动两下。

她安静而极其有耐心,眼不见也发不出声音的情况,仍能够保持心平气和。

许是见她十分乖巧,事事都极为配合,后来她眼睛上的布就被解下来了,不再整日整日的不见光明。

但温梨笙基本不与身边的人交流,一个是她与这些异族人语言不通,会说梁语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二来是她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喝那个药把嗓子药哑,无法说话自然也就不能交流。

温梨笙很排斥那个药,味道难闻就算了,还是苦的,每次喝的时候都觉得害怕,脸皱成一团,好几次都想把碗给砸了。

但是不喝的话,那些人对她就不会那么客气了,温梨笙不敢冒险,每回都是硬着头皮喝。

即便是没有人打骂她,温梨笙也觉得这日子极为折磨和煎熬,比先前困在宅子里的那些日子要难过得多,这些人之中有个叫阮海叶的女人,会时不时与她坐着聊会儿天,多少缓解一下她这暗无天日的时光里产生的焦虑。

阮海叶是梁人,单从面容就能看出来,她性格豪爽,什么话都与温梨笙说,从她的口中,温梨笙得知那领头的诺楼人名叫洛兰野,是诺楼国最受宠爱的王子,他有一个胞妹关系极好,自小就很是疼爱唯一的妹妹,但这个妹妹却死在了谢潇南的手中。

当然他们之间的仇恨也没有这样简单,洛兰野曾在大梁北境谋划很长时间,伺机而动,结果大年夜谢潇南带着人将他们盘踞的秘密地点给炸了,他几乎所有的亲信都烧死在其中,洛兰野与谢潇南交手之后重伤而逃,回到诺楼时才发现他父王已死,父王手下的一个大将谋反篡位,推翻了洛兰野家族的统治,他一回去就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杀。

一无所有的洛兰野在边境地带夹缝生存,他失去了亲人与地位,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找谢潇南报仇,哪怕他死在奚京,也定要让谢潇南不好过。

阮海叶还说:“你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的确都是因为谢潇南,若不是他进沂关郡开始就将你护在身边,后来又将你藏起来保护,如此看重你,便不会引来那么多人的对你心怀不轨,你可能不知道,除了我们这一伙人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势力对你下手,你那日喝的毒酒,就是其中一批人所为。”

温梨笙起初并不信,但随机一想,就觉得阮海叶可能不是在骗她。

当初那杯毒酒毒性极其猛烈,一口酒下肚则必然丧命,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温梨笙当时反应很快,只喝了一点点加上及时的施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洛兰野这帮人要的不是她死,而是她这个大活人,而下毒的那一帮人是要杀她,目的有着强烈的不同,足以说明这不是同一帮人所为。

温梨笙想不明白,她不过是小小郡守之女,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引得那么多人要杀她?

不过这些疑问,她没机会问出口,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从沂关郡到奚京,是温梨笙这辈子走过最长最长的路,尽管他们日夜兼程不曾停歇,却还是赶了两个多月之久才到达奚京附近的城池。

当中因为这些异族人不曾来过大梁腹地,还走错了路,往西偏了几百里,温梨笙也因此多喝了两碗药。

他娘的这群蠢货!就凭这脑子还想跟谢潇南对抗,迟早要完。

他们没有进奚京,而是选择了距离奚京隔了百里的柳镇,漫长的赶路终于停下,温梨笙得以好好休息半日,睡醒的时候,洛兰野就站在她面前,目光冰冷。

他开口说话,说的是诺楼语。

温梨笙之前猜测,这个人可能是因为被谢潇南伤得太深了,导致他现在厌恶大梁的一切,哪怕是他明明会说梁语,却仍旧坚持说诺楼语,让身边的人来翻译转达。

“殿下说,他到要看看你和这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谢潇南会选择哪个。”

温梨笙这些日子已经给磨得性子平稳很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沉默的盯着他。

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到泛黄的信封,厚厚地一沓,里面装了很多东西,那应当就是洛兰野口中所说的,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洛兰野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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