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京的路上。
她点点头,表示顺从。
“我们找了你很长时间。”那女人说:“谢潇南于我们诺楼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北境一带的领土本是属于我们的,但因为他的阻挠,我们不仅折损了大批军马,还有王室最疼爱的小公主也惨死于谢潇南的手中,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忍无情,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们曾多次表达与他和平协商的意图,但他执意主战,杀了我们很多人,无奈之下我们只得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
温梨笙听得稀里糊涂,虽然这女人口中对谢潇南大肆贬低了一番,但她也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是诺楼国想占领北境的领土,但是被谢潇南一而再,再而三的击退,屡战屡败之后他们想了个损招,把她给拐来这里。
温梨笙现在严重怀疑,酒里的毒就是这些人下的。
那女人接着说:“谢潇南如今无亲无故,你是他在沂关郡唯一接触的人,他走之后我们找了你大半年的时间才找到,藏得如此之深,可见你对他还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为此我们猜测是因为他杀了你爹,对你心怀愧疚,所以才将你保护起来。”
温梨笙眼睛一下子瞪大,想要发出质问,却奈何喊不出声音。
谢潇南杀了她爹?
这怎么可能呢?!
谢潇南没有理由这样做啊?他若是真的想杀了她爹的话,大可带着人直接闯进温府,但那段时间却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为了安稳她的情绪,还送了她爹的信给她,他若是真的是那种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反贼,压根不会做这些事情吧?
女人见她又惊又疑,便说道:“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没杀了你爹,只将你爹关起来,但是后来发生了争执,他要用温府的家底充当军用,温郡守不愿支持反贼,宁死不愿,谢潇南便借此杀了你爹,搬空了温家,带着一笔巨大的财产离开了沂关郡,正是这笔财产,得以支撑他打入奚京,篡得王位。”
“你想想,若是你爹还完好无损,他为何不来见你?谢潇南离开了沂关郡,按理说不该再阻止你们父女见面才对啊?”
前面这女人说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确是温梨笙一直以来想不通的。
她爹就究竟去了哪里,若是他没有出事,尚在沂关郡,为何那么长时间不跟她见面呢?她爹本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沂关郡郡守,什么时候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去了?
自从谢潇南在她出嫁当天进入沂关郡的那日开始,温梨笙就没再见过温浦长了,困在宅中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什么样的猜想都做过,甚至还延伸出了其他莫名其妙的想法。
比如她爹是不是觉得终于把她嫁出去了,摆脱了一个累赘,然后去找了漂亮女人成立新家庭,将她彻底遗忘。
亦或是他也跟着卷铺盖逃跑,去追寻沈雪檀的脚步,当年他们离开沂关郡的时候,一个具体的理由都没有,好像就是说走就走了。
自从沈嘉清离开后,温梨笙总是隐隐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经常告诉自己,沈嘉清并不是抛弃了她这个玩伴,而是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
后来时间长了,温梨笙发现上面的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
那些曾经出现在梦中的场景,温浦长身中数剑气绝身亡,或是被别人挟持抹了脖子,这些噩梦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温梨笙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她爹已经死了。
即便是说他逃跑也好,抛弃她也罢,与那些噩梦相比较,这些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人困在院子里太久太久,与外界隔绝,她什么样的猜想都试过,当然其中也包括谢潇南是不是杀了她父亲。
所以这女人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心中那怀疑的种子像被灌溉一般迅速拔地而起,猜疑和恐惧爬满了整个心头。
当初谢潇南送来的那封信,确实是出自温浦长的手笔,且字迹匆忙,像是在某种紧迫之下匆匆写成的一封信,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将信看了很多次,越来越觉得当初她爹肯定是在谢潇南的手中,所以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拿到她爹亲笔写的信。
她该相信谁呢?
谢潇南没有伤害过她啊。
但她爹的下落不明也显然与谢潇南有重大关系。
温梨笙的思绪乱成一团,如理不清的线头交缠在一起,将她紧紧困住。
但有一点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