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般高兴,也忍不住笑,从人群中穿过来到谢潇南的房间,将温梨笙饭菜都吃完的消息跟谢潇南汇报时,谢潇南正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状似无意道:“那日后每日都买肉,让厨子中午做给她吃,银子若是不够就自取,不用跟我说。”
游宗犹豫了一下:“让兄弟们每日都吃肉,会不会不太好?”
谢潇南从书中抬头看他:“谁跟你说让他们每日都吃肉的?”
游宗这下明白了,感情是只给那娇娇小姐一个人加肉。
他应了一声而后说了些其他事,才从屋中出去,看着外面还因为加肉高兴得唱歌的士兵,也跟着笑。
隔天中午,温梨笙的饭桌上出现了排骨汤,她哇了一声,差点热泪盈眶,抓着鱼桂的手说:“我总于没有那种蹲大牢的感觉了。”
两碗排骨汤下肚,温梨笙的手脚都温暖了起来,下午还睡了个极为香甜的觉,中午正常吃饭之后,晚上她就吃得少了,恢复了原本的饭量。
“晚上的饭有剩下半碗。”游宗照常来汇报。
谢潇南把笔一撂:“我喊你来不是让你汇报温梨笙每天的吃饭情况。”
游宗道:“世子不是让人留意着吗?我查阅了记录,正好一并汇报给了。”
谢潇南沉了一口气,压了压眉间的躁意,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为什么又剩下了?没有肉就不好好吃饭是不是?”
“瞧着倒不像是。”游宗说:“先前温姑娘不吃饭都是给倒了,这回没倒而是剩下半碗,应当是吃了,但是没吃完。”
谢潇南记得她那个碗本身就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用的都是大白碗,头回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就把碗砸了闹脾气,说不用这样的碗吃饭,上头必须带花纹,而且不能这么大,要一只手能捧起来的那种碗,谢潇南就派人去买。
买回来的碗确实小,哪怕是装满了一整碗米饭,他手底下随便挑个士兵出来也能两口把一碗解决掉,即便是这样,温梨笙还是剩了半碗。
“也可能是不合胃口。”游宗道:“毕竟这厨子是咱们的,做惯了糙米杂粮,也做不出来什么精细东西。”
谢潇南闭了闭眼,只觉得游宗说得简直太对了,这娇娇小姐哪是那么好养活的?军营里的大老爷们随便应付一下,杂粮馒头都吃得贼香,到了温梨笙这,稍微有点子不舒心,她的饭不是倒了就是剩下。
他没好气道:“明日去把温府里的厨子请过来。”
谢潇南心想,若是明日温梨笙再把饭剩下了,他就必须让这个娇气的小姐知道什么叫做“粒粒皆辛苦”。
谁知道还没等到明日,温梨笙就率先整了一出幺蛾子。
当晚城外传来急报,说是城外发现诺楼国人的踪迹,粗略估计有十人以上,这一个有目的的小团伙,半夜接到消息之后谢潇南立刻披衣起床,带着人出城。
出城之后带人搜寻了一阵,未能找到人,谢潇南指挥在周围散开,呈往里包围式搜索,正忙活着时,游宗在旁边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前两日温姑娘不是密谋着钻狗洞逃走吗?今日咱们走出来了,岂不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谢潇南也突然想起这事,于是当即驾马赶回城,游宗跟在后头。
两个人刚回去,往狗洞前头一站,鱼桂的头从里面钻了出来,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的谢潇南二人,还没来得及出声,脖子就被游宗的刀刃抵着,从她打了个出来的手势,鱼桂就只好钻了出来。
游宗就学着青蛙叫两声。
随后温梨笙也从里面钻了出来,先是露出个脑袋,然后可能姿势不太方便攀爬,又缩回去调整了一下,再往外爬的时候,她还说了句:“拉我一把。”
刚说完,一柄骨刀就斜插在她面前,把她吓得往后一退,脊背撞上了洞口。
谢潇南蹲在她面前时,忽而察觉,如此松散是关不住温梨笙的,她从未放弃要逃出去的念头。
于是当即拍案决定,让温梨笙搬到他所住的院子里,隔着一堵墙,温梨笙再想跑基本是没希望的,而且还能解决她挑食的问题。
随口给游宗交代了一下,他又接着出了城。
游宗留下来,带着人将温梨笙直接给关进了一个非常暖和的寝屋里,那屋子极其讲究,地上都铺着雪白的绒毯,摆着三四个大大小小的暖炉,房中燃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香,散发着一股子甜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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