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笙见他这模样就想笑,喊了一声:“爹!”
温浦长好似一下子回神,见人都站在门口,便几个大步走上前来,说道:“侯爷,夫人,下官送你们出去。”
谢岑倒没急着走,而是望着温梨笙笑着说:“小丫头,你想什么时候嫁到谢家来啊?”
温梨笙想了想,回道:“想赶在谢府的花还未落下之前。”
寻常姑娘家说起这种婚姻之事,都会羞答答的回一句但凭父母做主,没曾想温梨笙还认真思考了一下,颇是仔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唐妍见状便掩唇笑,对谢岑说道:“这丫头跟我想的一样呢,咱们就赶上花期还未过,到时候拜堂成亲的时候风一吹花落满天,瞧着多好看啊。”
谢岑点头,说道:“虽有两月之期,但日子过得也快,你且在家中安心等着就是。”
温浦长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干巴巴道:“侯爷说笑。”
聊得也够久了,几人站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而后谢岑带着妻儿告辞,留下了一院子的小礼离去。
把人送出门之后,温浦长又回正堂坐下,呆着眼神想了好一会儿,就见温梨笙脚步勤快地跨进门来,问道:“爹,人都走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温浦长转头看她,忽而心中升起一股子气来,拍桌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温梨笙睁大眼睛,说道:“放心吧爹,我眼睛那么大,肯定有你的!”
温浦长被她伶牙俐齿给气道,拍案而起,“你跟我过来!”
一般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温浦长要带她去祠堂,温梨笙就跟在他身后,果然一路走到祠堂,然后跪在列祖列宗面前。
温梨笙撇撇嘴,委屈道:“爹,我已经老实很久了吧,为何还要我跪在这里?”
“你蓄意欺瞒在先,又诓骗我去谢府提亲事在后,将你爹耍得团团转,还不如实招来究竟是怎么会一回事!”温浦长气得差点蹦起来。
这死丫头,平日里最喜欢吹牛炫耀,什么事都会往外说,光是他穿了一只破洞的袜子都要说的满城皆知,谁能想到她与谢潇南暗生情意的事居然会瞒得这么紧,若不是谢岑说他们可能在沂关郡关系就又不一样了,温浦长还以为是到了奚京之后他们才相互喜欢的。
简单来说,他就是被骗惨了!
温梨笙挠挠头,说道:“此事不能怪我,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告诉爹的话,爹肯定又大惊小怪,肯定也不允许我再去谢府找世子了……”
不说还好,一说温浦长直接蹦起来:“你本来就不该去,发乎情止乎礼,你们虽然已确定心意,但年纪尚小,未成亲之前不能厮混在一起,这不合规矩!”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温梨笙大声反驳:“我跟世子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敢跟我顶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温浦长说着,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桌上的灵牌前,抹着眼泪又开始哭起来,用老一套的说辞道:“爹啊,娘啊,都是儿子没用,教女无方!竟然会被她骗得晕头转向……”
“哎呀,爹——”温梨笙真是受不了他这样,说道:“我这还不算有出息吗?先前不是说过要给你找一个顶顶好的女婿来着,如今我要嫁进侯府,沂关郡还有谁敢再看不起咱们温家!”
温浦长一想也是,最主要的是他先前也有几次梦到谢潇南变成他的女婿,当时只觉得这美梦遥不可及,然而今日谢潇南就突然上门提亲了,导致他现在还有些缓不过来劲儿。
温梨笙见她似乎被说服了,于是又加把劲:“当初说我要找个好夫婿,你要当大官,如今我的事已经敲定了,往后就是爹步步高升,当上朝廷命官,届时说咱们温家高攀的声音就很少了,所以爹你一定要努力!”
温浦长感觉自己莫名地受到了一股子激励。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来道:“你在家老老实实待着,我出门一趟。”
“你要去哪里?”
“去找沈雪檀!”温浦长觉得要找个人跟他一起消化这个消息。
温梨笙就说:“有件事忘记告诉您了,您书房里的那尊红木雕花,被世子掰断了一朵。”
“什么?!那是我跑了三条街才挑中的东西!”温浦长赶忙调转脚步,朝著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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