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浦长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上前去拉,等拉开的时候,老太监已经挨了好几拳,鼻子流出两条温热的鼻血,温梨笙见状心说这下你还能不带我进宫?

老太监用手一抹登时尖叫起来,披头散发气到癫狂,彻底撕破脸,指着温梨笙道:“把这个煞星死丫头给我一同带进宫,我定要她好看!”

温浦长哎哎喊了两声,老太监身后的侍卫却上前,左右架着父女俩上了马车。

温浦长又气又急,责怪她,“你跟来做什么!”

“爹,你且放心吧,我决不能让你自己进宫。”温梨笙道:“我有办法的。”

温浦长面上的担忧之色丝毫不减,路上几次试图与侍卫,却都没有得到回应,就这样一路被拉进了皇宫之中,通过层层城门护卫,往深宫之处而去。

这皇宫温梨笙也很熟悉,前世没少在这其中转着玩,确实是非常大的,要想从里到外都走一遍,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富丽堂皇极尽奢靡。

马车一路行入深宫,停在一处高门大殿之外,老太监糊着一脸的鼻血沉着脸色在马车外头站着:“二位,请下来吧。”

温浦长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面色极为难看,下马车前叮嘱了一句让温梨笙紧紧跟着他,便下车带着她往大殿内去。

这大殿约莫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刚进殿内就被金碧辉煌的柱子闪了眼睛,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比寻常百姓的要高大太多,头顶上是绚丽的壁画,一条遨游在云层中的神龙盘旋着,压迫感极强。

温浦长一进门就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温梨笙却仰着头盯着壁画,一边往前走一边看。

皇宫中大部分常用的宫殿她都去过,有时候是自己去玩,有时候是谢潇南带着。

这个宫殿她有印象,后来被谢潇南下令翻新过,头顶上的这副神龙游云壁画全数被铲去,换成了奚京百景图,从屋顶一直延伸到两边的墙壁上,用时两个月才完工,绚丽至极。

跟着太监走到内殿时,就看到屋子的最里面垂着明黄色的帷帐,自顶上吊着垂下来,垂在地上,帷帐后头隐约看到一张案桌,一人坐在桌后,身影模糊。

殿中泛着阴冷的气息。

太监走到前面跪在地上,“皇上,人带进来了。”

温浦长也赶忙撩袍跪地,温梨笙也跟着她跪下,在地上磕了个头行礼。

须臾,死寂的大殿里传来咳嗽的声音,身旁的太监宫女连忙动身,奉上热茶。

那不是普通的咳嗽,好像是一种将胸腔里的东西全部都要咳出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血的咳嗽声,带着濒死的气息。

正如外界传闻,皇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声咳嗽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温梨笙都觉得那帷帐后的人随时都要驾崩的时候,才缓缓停下,尽显疲态的沙哑声音传来:“朕只让你带一人进来,你就是这般办的事?”

这声音没有什么欺负,却含着森冷的杀意,太监吓得当场磕头道:“皇上,不是奴才办事失利,是这丫头站在谢府门口大闹,非要跟着一起进宫来,若是奴才不带她,她就说要把奴才打死在谢府门口,奴才实在是害怕此事闹得别人也知,万般无奈之下才将人带进来的。”

皇帝又闷咳了两下,“当真如此?”

温浦长立即磕了一下头,高声道:“皇上,此乃下官教女无方,导致她性子跳脱,听闻下官要进宫来,她也想瞻仰一下皇宫的巍峨,并没有对掌事公公动手。”

这直接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太监鼻子边还糊着一圈血。

但眼下在皇帝面前,也不好争执,老太监只好先忍下一口气。

静了片刻,皇帝才道:“让着丫头抬起头我看看。”

温梨笙听闻便直起身,将脸扬起来。

“你就是先前砸了上官家铺子的那个丫头?”

“回皇上,正是民女。”

“此番进宫是为何?”皇帝的声音一直平缓,完全品不出喜怒。

温梨笙也面色如常,自看不出半分怯色,虽是跪着的,但腰身板正,甚至抬眼直直地看向帷帐之后的人,清脆的声音道:“民女自然是为了皇上而来。”

“为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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