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过来,唯有九凤和隋遇神色没什么变化,甚至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对比妖都,圣地确实穷,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可即便心底有数,在看到隋瑾瑜挥金如土到这种份上,还是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悲凉感。
薛妤面色不变,她敲了敲桌面,将话题拉回来:“皇宫那边,是什么情况?”
“那帮朝臣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一张嘴会说,脑子也能转,裘桐换命,导致裘氏血脉断绝的事变成了帝王病危之际,侍疾的裘召悲伤欲绝,染了风寒,也跟着没了。再有就是裘仞,被前阵子某个修真门派献上,被关在皇宫中的灵兽咬伤了,现在断胳膊少腿的,太医看过后纷纷摇头,也说没活头了。”音灵气得笑了一声:“听一听,就这倒霉的劲,话本都不敢这么编。”
“真行,合着所有事全被裘家遇上了。”
“现在那边是什么说法?”薛妤道:“新帝的人选。”
“一锅粥,没什么确切的说法。现在朝廷上下分为了两派,一派嚷着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派主张先顾好旧主的丧仪,反正全乱套了。”
“嗯,我这边倒是收到了不少条消息。”沈惊时像是没睡好一样,挂着眼下的两团乌青打了个哈欠,道:“有朝廷的文臣,也有修仙世家,说的都是大差不差的话,方正呢,就是问我有没有意思去当人皇。”
“不过我估计绝大部分的人都联系那个松珩去了。”沈惊时依旧是那副做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优秀嘛。”
就在这时,十几个伙计端着隋瑾瑜钦点的灵珍上楼来,一样样郑重其事地摆在他们眼前的桌上,一张摆不下,就拼为了两桌,上菜时的动作像是在捧着什么无价之宝。
也确实是无价之宝。
都是隋瑾瑜拿来哄弟弟的。
他就那么顶着张俊朗的脸,拎着其中一个特意吩咐过的盒子,颇为无耻地往溯侑面前凑,道:“十九,给你的。”
隋遇嗤笑了声,简直没法看这一幕,九凤倒是看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扯着嘴角,露出那种摆在明面上,不加掩饰的嘲笑。
溯侑接了过去,但很快,他就将盒子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在一堆东西中翻了会,最后拎出来一小瓶清心露,这是提神的东西,但里面加了清凉的草叶,不会有很刺激的感觉,是一种淡淡的舒服。
这在圣地,是很常见的东西。
隋瑾瑜一看,皱了下眉,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精神不好——”那个“么”字还没出口,就听溯侑说了声不是。
他紧接着将那瓶清心露拿起来,拧开在食指指腹上沾了点,随后落在薛妤的太阳穴上,不轻不慢地摁了两下。
隋瑾瑜说不下去了。
他看了两眼,表情带着点隐忍,看了两眼,实在没忍住,愤愤别开了眼。
不止他这个亲哥哥,之前笑吟吟看戏九凤嘴角也变戏法似的没了笑意,她啧了一声,沈惊时就接一声,短短片刻间,两人跟唱双簧似的。
“行,能行,真能行。”九凤朝薛妤拍了下手,道:“管、教男人你是真有一套。”
音灵:“好福气。”
“之前有点不舒服。”原本就是强撑着抵抗那股困意,等清凉的气味在眉眼边散开,薛妤骨头都松懈下来,在知道溯侑站在她身后后,她肩头一点点落下去,最后慢慢将大半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一个看着有点暧昧,又显得亲昵,像极了从后拥抱的姿势。
溯侑承担着这份重量,迎着周围几个或调侃,或打趣的眼神,勾唇扯了个极浅的弧度。
“我觉得啊,就这样了。”九凤同情地去拍隋遇的肩,道:“回去准备准备,下聘礼吧,反正隋家有钱。”
善殊见他们闹了一会,之前凝滞的气氛也冲散了不少,于是又开口提起正事:“那就还是按之前说的做,裘家现在没有后嗣,朝廷和那些修仙门派不会愿意我们插手确定新帝人选,能担其位的就只剩昔年扶桑树亲自定下的另一脉,也就是松珩和沈惊时。”
“人皇不可修炼,将被永封灵脉。”薛妤手指在桌边点了下,道:“松珩不愿意。”
他既想修炼,又想掌控滔天的权势。
全天下的好事就该被他占着。
提着松珩这个名字,音灵就烦,她拿出手中的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