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尾巴缀在身扫地,还有的变出两张嘴,一口叼着包子,一口咬着花卷忙得不开交。

那确实不是溯侑想象中圣地该有的,会有的样子。

他过羲和,处处庄重,处处森严,往皆是高高在上的圣地住,那里阶层分,没有丁热闹的烟火气。

“今日是四月初六。”薛妤看着他的眼睛,道:“邺都分为邺城和百众山两部分,邺城里住着原住,百众山里住着犯事进,接受过惩罚的妖与鬼。”

“每月四月初六,百众山表现良,攻击『性』不强的妖鬼都能上邺城走走,置换东回去。他们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只独独钟爱尘世的美食,每回出都是这样的场景,能将一条街的美食一扫而空。”

“等你从洄游里出,管的就是百众山的事。”

薛妤话语罕的柔和,听不出捉妖拿怪的冷漠之意,于是气氛也跟着缓下。

“溯侑。”道:“我对你寄予厚望。”

一刹那,真的只是一刹那,溯侑心里那他这个年纪因为某种懵懂情绪而升起的迟疑,摇摆,不舍,像是一丛杂『乱』无序的荆棘遇到了收割的刀芒,一刀下去,什么都干干净净,毫无遗留。

说对他寄予厚望。

那他。

一往无前。

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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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横空半个辰,到了邺都王宫,从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一路都是躬身礼的人,薛妤目不斜视,脚步最终停在万象殿门口。

“殿下。”守在殿外的内执事朝一拱手,道:“陛下在里面等着了。”

薛妤颔首,看向溯侑:“你在外面等我。”

说完,像是不放心似的,又转身看向内执事,吩咐道:“等会朝华了,你让带溯侑去周围转转,说些有关洄游的事。”

内执事一听“洄游”二字,顿变了种神情,愣了下飞快反应过,道:“是,臣下定如实转告朝华大人。”

薛妤提步踏进了万象殿。

殿内布置得十分讲究,却并不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奢华,反而处处摆着书,处处挂着画,画中有山,有水,亦有人,人绕过屏风往里走,鼻尖处萦绕着一种素淡的墨香。

邺都主君薛录便坐在屏风的案桌前,听了动静,他小心放下手里捧着的画卷,挑着眼梢去看自己那满脸不愉的女儿。

四目相对,还未开口,他便尴尬地摁了摁喉咙,咳了一声。

“阿妤。”薛录了跟前的座椅,道:“坐。”

薛妤依言坐下,开口道:“儿臣才回邺都,便听说薛荣之事,主君又一次高抬贵手,轻轻放过了。”

提到“薛荣”这两个字,殿内本就硬的气氛顿跟结了冰似的陷入死寂中。

“小荣他就是脾气烈了,去日月之轮练功也是为了提高修为,为日能帮上一些你我的忙。”薛录顿了良久,接道:“我念他一片赤诚,便罚他禁足金禄楼,算是小惩大过,给个教训。”

一片赤诚。

“主君。”薛妤像是难以忍受般抬眼,一字一顿道:“若我说,薛荣有不臣之心呢。”

薛录食指敲了敲桌沿,沉默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此话从何说起。”

看看。

这样的反应,说薛录对此毫无察觉,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娇惯着一个废,任由他胡作非为,肆意事。

因为他对死去的兄长有愧,他记得自己握着兄长的手答应过什么。

其实,千年前的薛妤面对此事尚且能容忍一二,白,即使身居高位,血缘往往也是斩不断的羁绊。精如人皇,面对裘召的一再犯蠢,不也是忍了再忍,从轻发落吗。

如真像薛录说,这位堂兄一片赤诚,只是脑子不顶事,脾气有急,那没事。不论是哪个圣地,亦或是朝廷的皇城,都不知养着多少纵情声『色』、骄纵无度的浪『荡』子。

总不得每家儿郎都是年轻有为的人。

事实上,前世的薛妤也顾及着薛录的感受,薛荣每次惹了事犯了罪,都是身边的人去打,或道歉,或安抚,或赔礼。

到头。

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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