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扒着车的底盘,偏着和身体差不多大的脑袋,似乎正在听车里的人说话。
车内的人不再说话的时候,那团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距离拍卖行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的隔间里,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正在低头吃着小蛋糕。
如果柳木木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位消失了很久的邻居。
此时的吕瑶和原本怯懦温和的家庭主妇没有半分相似,偏浓的妆容,显得侵略性十足。
她离婚时,怀孕四个多月,小腹微凸,过去这么久了,她的小腹依旧是平坦的。
她腿边,趴着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正在扒她的小腿。
吕瑶将另外一盘蛋糕放在地上,底下响起了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盘子再拿起来的时候,上面的蛋糕已经不见了。
隔间里响起了什么东西抓地板的声音,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吕瑶伸手往下拍了拍,柔声说:“别急,先陪妈妈吃点蛋糕,一会儿就有肉吃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吕瑶结账走出了甜品店。她站在甜品店外,朝着对面拍卖行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看来要快一点了。”
她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
司机很健谈,听说她要去槐新路,一边开车一边偏头对她说:“槐新路可是历史悠久,听说以前半条街都是一家的,可惜这家人后代都是败家子,铺子都给卖了,只留下他们家的老房子,后来盖了别墅。”
吕瑶微笑着听着,并适时附和一声,那司机说的更起劲了,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好容易到了地方,她付了钱下车,司机驱车离开之前看了眼这位似乎不太喜欢说话的女客,她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刘家的别墅。
今天的刘家很安静,刚刚闹了一顿脾气的刘家老爷子在赶回家的长孙的安抚下睡了过去,刘中恒原本也去了拍卖行,听家里的护士说老爷子闹得厉害,不得不半途离场。
走出三楼老爷子的房间时,他看了眼被罩在墙上的画。
爷爷今天生气,就是因为二叔和三叔想要把这幅画一起卖了,爷爷不肯,只有他爸站在爷爷这边,强行将画留了下来。
想必经过这件事,爷爷会更清楚,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刘中恒关上门,打算回房间换一件衣服。
结果他刚走下二楼,突然觉得身边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他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记,随即不省人事,一头栽了过去。
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一样在屋子里乱窜,屋子里的监控,原本清晰的画面最终变成雪花点,什么都看不见了。
三楼房间里休息的两名护士,也和刘中恒一样,被看不清的东西弄昏了过去。
只有刘家的老爷子还在睡觉,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吕瑶站在刘家别墅外等了一会儿,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推门走了进去,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走进客厅,穿过客厅走上扶梯,在经过刘中恒身边的时候,还特地跨过他半横在楼梯上的身体,这一切,刘中恒都毫无察觉。
一直走上三楼,来到唯一关着的房间外,她很有礼貌地轻轻叩了三声门,似乎在通知屋子里面的人,有客人到访。
本就睡眠浅的刘老爷子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他正想开口训斥不懂规矩的护士,门却已经被人推开,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个年轻又陌生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
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有个黑乎乎的影子蹿了进来,最后蹲在了他病床的床尾。
刘老爷子只看了那东西一眼,整个人就开始哆嗦。
那东西浑身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天生长成那个样子,还是皮肤上涂了什么东西。它长得像是没有发育好的婴儿,身体和头不成比例,四肢还特别细,很难想象它的动作快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它的眼睛黑洞洞的,鼻子的位置扁平,似乎还没有发育好,咧开的嘴里有一排尖牙,无论躯体还是五官,都和人类婴儿相似,却更加扭曲怪异。
看起来更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畸形怪物怪物。
在这一刻,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