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
站在厨房门口盯着老头看了好一会儿,刘瞎子终于受不了地开口:“想问什么?”
“那个人是你亲戚?”柳木木难掩好奇。
她知道,爷爷和刘瞎子原本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但是他们在老家那座小城住了将近三十年,也从来没有亲戚来往,已经完全变成了北方人。至于两人祖籍在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从哪儿看出来的?”
“猜的。”
刘瞎子无奈地转头看她一眼:“这种事还要靠猜,你的相面本事都学哪儿去了?”
“那我又看不透你的面相,只看到他的有什么用。”虽然爷爷总说刘瞎子是个半吊子,算命的本事稀碎,然而他的命柳木木算不了。
小时候不懂事,还用过神照,什么都没看出来差点把人家房子给拆了,最后嚎啕大哭招来了她爷爷,爷俩坑他一顿大餐才被送回家。
刘瞎子哼了声:“你要是有你爷爷一半的本事,也能从他的面相上推出一二。”
顿了顿,他又说:“他确实和我有亲缘关系。”
“哦,肯定是关系不好的亲戚。”柳木木斩钉截铁地说。
“又是猜的?”
“这是逻辑分析,要是关系好,你这么多年干嘛不回来看看,他明显不认识你。”
刘瞎子笑了下,没说话。
“他要是再来请你,你还要给他那个什么长辈算命吗?”刘中恒一个小辈,肯定和刘瞎子没什么关系了,要说有恩怨的,八成也就是他口中的长辈,那才是一个辈分的人。
“只要付了卦金,任何人都给算。”
刘中恒回到家里,他的两个叔叔和三个姑姑都在客厅里坐着,似乎在争执什么,见他进了家门才闭上嘴。
他爸刘北望见他回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还没等两个叔叔开口,就先呵斥道:“你爷爷病重,你还有心思出去玩?”
说完,还瞪了儿子身旁的儿媳一眼。
他对这个出身普通家庭的儿媳并不满意,要不是家里老爷子同意,并且听人说冲喜可能有用,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两人结婚。
刘中恒瞥了眼看一副看热闹模样的几个亲戚,迟疑了一下没有当面说什么,只对他爸说:“我上去看看爷爷。”
他爷爷的情况在医院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都是以前身体上的毛病,老爷子还不肯留在医院,闹着要回家,最后只能请了医生和护士在家里照顾着。
刘北望跟着儿子一起上了楼,走到二楼,他脸色才有所缓和,低声询问:“去看了,怎么样?”
刘中恒见底下的人没再注意他,才说:“是个有本事的,一见我就知道是家里老爷子的问题,不过他说需要家里人同意。”
刘北望犹豫了一下:“一会儿问问你爷爷的意思吧。”
他爸年纪越大越固执,他下面还有两个异母的弟弟妹妹拼命扯后腿,大家各有心思,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偷偷让儿子出去了。
三楼一整层只住了生病的刘老爷子和照顾他的护士,走进房间里,老爷子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摘了,正在睡觉。
正对着病床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用防盗玻璃罩罩着,还上了锁。
这是一幅名画,如果上拍至少也能卖几百万,老爷子手里值钱的古画不少,这幅画排不到第一,但却是他最喜欢这一幅。这是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花低价收来的,也是他最得意的一次捡漏,即便生病了,都还要把画摆在屋里天天看着。
通过玻璃罩的反光,能够看到床上躺着的老人。
他身体干瘦,头发稀疏,脸上仿佛只挂了一层皮,瘦得几乎脱了相。
一个月前,他还不是这样。
刘北望和刘中恒父子二人走进去的时候,似乎惊动了正在休息的老人,他睁开了略显浑浊的眼,望了过去。
庆城刘家,曾经也是一方豪富,刘老爷子本名刘西京,是刘家的独子,也是嫡长子,生来就衔着金汤匙。
家里长辈没了后,庞大的家产都归他一人所有,别人还在奋斗的时候,他就有的是钱,有的是房了。
大概就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