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灵植师施了一礼,解释道:“诸位前辈,我们并无恶意,实是因为家中灵植生了病,情况紧急才冒昧请诸位前来,实在无意冒犯。”
好一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当他们是好忽悠的。
灵植防护圈内,一名灵植师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哼道:“别人请本长老出山诊治灵植,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递上拜帖谢礼,排队等本长老召见,像你这样驱使恶鬼掳人,还不叫冒犯?”
宣芝自知理亏,也没生气,还想再解释两句,哪知前方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一抹影子从里冲出来,飞快凝聚成一株巨大的食人花,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她咬来。
食人花恶臭的花液滴落到地上,堪比硫酸,烧出滋滋的黄烟。
宣芝纤细的身影几乎被食人花肥厚的花瓣完全裹住,她反应极快,手腕上符光闪动,一道金光从手中射出,一棒子捅进了食人花的嗓子眼里,金箍缠绕的乌铁棒飞速伸长,直接捅穿食人花,将它串上了屋顶。
申屠桃:“……”他默默收回抓向食人花的手,拢进袖子里。
那长老一招不成,又掐一诀,只要制服眼前的符师,这满殿鬼煞都不是问题。
满殿灵植张牙舞爪地躁动起来,申屠桃眯起眼睛,不耐烦地朝簇拥的灵植看去。
灵植们接收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充满威胁的气息,动作倏地一顿,凝固须臾后,全都簌簌地缩回阵法中,犹如被惊散的鸟群。
几乎只在一个眨眼间,防护在几名灵植师四周的藤蔓剑叶全都消失不见。
灵植师们瞪大眼睛,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震惊。
殿中都是高阶灵植师,对灵植散发的信息素极为敏锐,都捕捉到了方才那一刹那斥退所有灵植的信息素。
这种等阶的灵植,已经不能称之为灵植,应该是仙品了。
大殿之中鬼煞退去,灵植消散,众人静默片刻,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灵植师转过目光,仔细打量宣芝一番,问道:“姑娘莫非是拂来宗的宣师侄?”
师侄?
宣芝收回金箍棒,手臂上的符文若隐若现,朝说话的中年男子看去,将他与信笺上的名字对上号——清爻宗的怜木真人。
她点头道:“正是晚辈。”
怜木真人收敛起戒备姿态,整了整衣袖,笑呵呵道:“这可真是,老夫老眼昏花竟然一时间没把你认出来,我和你师尊紫英真人是老朋友了。”
宣芝眸光微闪,虽然不清楚师尊以前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老朋友,但现在他老人家肯定是有了。宣芝也笑着道:“我师尊也经常提起您呢。”
这些灵植师都是经历过东周青云城天魔出世的人,就算当时不在现场,也听闻过宣芝和她符中神灵的名号。
经那一战,神灵威名远播,女娲娘娘、齐天大圣、二郎真君等几位大神虽未入主仙界神庭,但在人间各地都被人们按照独立神祇建庙供奉。
更遑论之后鬼帝迎亲,万鬼出动,阴气在南灵洲上空弥漫了三日才逐渐消退。众人余光望向宣芝身后,坐在主座上的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身份。
怜木真人抬袖抹一抹汗,“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殿中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看上去其乐融融,除了食人花残留在房梁上的汁液,完全看不出方才还打过架。
申屠桃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抖脚,听他们客套起来没完没了,掩唇用力地咳嗽了一声,殿中的灵植师顿时一惊。
宣芝立即切入正题,几位灵植师热情地表示会好好帮灵植诊治。
她将几人引到偏殿,偏殿中摆置很少,只有一座红木屏风,屏风上垂挂着一副山川水墨画,一株粗壮的桃木枝杈从画卷中延伸出来,主干粗硕,分支也繁多,几乎占据了偏殿整个空间。
宣芝道:“就是这株桃木。”她没有将外人引入山河社稷图中,只是拉了申屠桃的一根小分枝出来,只希望这几位资深灵植师能够通过这一截小分枝,找出鬼帝陛下浑身瘙痒的毛病来。
有些灵植是会像这么种在法器中,这几位灵植师见多识广,也并不惊讶,围着桃木枝杈轮番查探一番,伸手抚上桃枝,又送入灵力细看。
怜木真人眼眶慢慢瞪大,激动道:“方才斥退所有灵植的信息素便是这株桃木释放出来的吧?看来老夫之前的感觉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