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尖的露珠晶莹剔透,早起的鸟儿鸣叫着振翅高飞。

山海关外喊杀声震天,新军整齐划一的喊着“一!二!三!四!”震落了叶尖露珠,一排排大炮被缓缓推上前,黑洞洞的窗口正对着高高城墙。

随后炮兵开始挖坑固定大炮,温炮,校炮,调整射角。

“炮兵阵地设在距离城墙八百到五百步区域,必须保证在城头床子弩射程之外。”魏雨白说着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城头的情况。

旁边的严申道:“会不会太保守,我看靠近到三百步都完全没问题,床子弩就算仗着城高能射出超过四百步,但也没什么杀伤力了。”

魏雨白摇摇头:“减少伤亡为上。”

“这…”严申不服气,撇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样打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来。”不过奈何李长河交代过,魏雨白指挥新军,所以他只能发发牢骚。

魏雨白没太在意,严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了解大帅的意图,正面战场看似人多势众,声势最大,其实只是佯攻。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大帅,还有刘季知道,其他人都蒙在鼓里。

“禁军的床子弩需要进入到三百步内才管用,而且是仰射,可能要更近些。”杨洪昭在旁边说。

“优先保证禁军将士的安全,床子弩不急,新军火炮火力就足够,多余兵力尽快赶造攻城楼车。”魏雨白下令,她明白如果大帅的南线一旦攻破,迂回包抄敌人后路,那么正面战场必须趁机攻入城中侧应,攻城塔是必须的。

“这…会不会太急了些,这样的城池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的。”杨洪昭也有怀疑。

“杨大人,你尽管信我,执行命令吧。”魏雨白果断道。

杨洪昭只得点头,虽然大帅的命令他和魏雨白应该是平级的,但他明白魏雨白和大帅更加亲近,很多事他必须让一步。

……

等太阳全部升起,所有的准备也都就绪,新军四个师,接近两百们大炮分列两翼高地,在距离山海关八百到五百步不等的阵地上完全排列好。

城头的金军也早就恭候多时,巨大的床子弩每隔十几步有一架,滚石,金汤,热油等等早已准备完毕,大量弓弩手占据城头哨堡高点居高临下,全身披着厚厚甲胄的刀斧早也准备好剁碎冲上城头的敌人。

这些在望远镜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山海关下,空气中已经充满了杀伐的味道,战争的恐怖阴云在晴空之下压抑得令人难以呼吸。



天全亮之后,魏雨白下令新军第一师以攻击队形掩护禁军和辅兵填河。

新军士兵训练有素,攻击阵型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最前方是最精锐的一个团,成散兵群线列,所谓散兵就是以班组为单位,自由散开分布在阵列最前方,具体行动可以由班长临时决定,他们也是每个师里最精锐的一部分。

中间则是以营为单位排成的队列,跟在精锐散兵后前进,提供火力和不断补充到最前方。

后方则是三个营的预备队,既能在前方陷入苦战时补充上去,又能防止敌人骑兵绕后迂回。

步兵两翼则是以连为单位的骑兵部队掩护,和随时负责追击,炮兵阵地在侧翼后方,整个师的阵列总体看是长长的纵列,一个长方形的阵列。



大纵深的纵列能在复杂地形进行机动,也不怕敌人骑兵借着机动性突袭,可集中兵力对对方阵型任意一点进行突击,也能快速变阵从两翼包抄……这些都是大帅说的,训练中也确实如此,但不知道在战场上效果会如何。

魏雨白默默想着…

远处,新军已经摆开阵型,随后禁军的刀盾手保护扛着沙袋,石头的伏兵还有下马的禁军骑兵穿插到新军最中央,刀盾手在前,辅兵、骑兵扛着沙袋石头在后。

见此情形,魏雨白骑着马上期几步,在后方发令:“炮兵各阵地五发连射,目标城头敌军,力求杀伤敌军,打掉对方的床子弩。”

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传令兵立即登上旁边临时搭起来的木质高台,向两边炮兵阵地打出旗语。

散开蔓延数里的炮兵阵地在短暂的安静之后,突然打破寂静,发出响彻云霄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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