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很早就就开始下雪了,普通人几乎整个冬天无法耕作,也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天寒地冻时候总会有人饿死。
上京城外墙角枯树根下,还有十几具没人收取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七歪八倒放在那丧发恶臭也没人理会。
大家见怪不怪,一到冬天总会死人,稀疏进出的人群也无人在意。
以前辽国时候,超过十四岁的强壮男人这时已经参军,随着大军去抢,向南抢汉人,向北抢草原上的其它部落,只有这样青壮人才能活下来。
后来有了幽云十六州,辽国自此有了大片耕地,日子又好过些,不一定要玩命很多人也能活下来,随后学习汉制开设朝廷百官,慢慢壮大起来。
如今即便在上京,也是半游牧,半耕种状态了,生活环境也没有百年前那么残酷了。
城外零散部落和村落交替,这在别处是看不到的景致,上京已经开始变得不在全像北方那些城了。
而近年,上京人又多了一条活路可走,皇上下令,军器监在城东搭了许多窝棚铁炉,招收大量人手,赶制刀枪剑戟,甲胄等各种兵器,至于为何几乎人尽皆知,听说南方要打过来了。
东面一处小坡,靠着河边,数百林立的窝棚正在皑皑白雪中忙碌得热火朝天。
刘旭带着数位官员,一群侍卫穿梭其间,他如今已是宰辅,身份高贵,位高权重,但此时他不得不来亲自来看。
他已经五十多,此时即便在热火朝天的窝棚群中也冷得瑟瑟发抖。
“相爷,这样的小事你不必亲自前来,排个下官来查看一眼也就完事了,要是冻坏了你的金贵身子就是我大金国天大的损失啊。”旁边陪同官员拍马道。
“这些话你留与别人说吧。”刘旭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些溜须拍马实则毫无用处的话,何况景国已经虎视眈眈了,这种时候还搞这些何用?
不理会尴尬的手下,刘旭接着说:“我金国也好,再北方的草原也罢,能工巧匠大不如景国,而今听斥候打探来的消息,景国已将大批粮草囤积燕山府,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刘旭脸色严肃起来:“本来就不如人,如不早做准备,到时候要吃大亏。”
“可是相爷,辽西走廊地势狭窄,易守难攻,他们就是敢打,咱们死守着那几处险要隘口,景国再厉害又能如何?”
“对啊对啊,山海关及其以南重镇,处处好守,加上狭长地势,景军再多兵力也排布不开,怕他们干嘛…”
“对,依老夫看由南打北,那李长河再厉害也难成事,这是老天注定,这地势就是天生地长,他们汉人就该受欺负,此乃命数也…”
“……”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刘旭一时难以应答,因为他们说得也有道理,自古以来从北往南好打,可从南往北却非常困难,往往很多雄主都折戟沉沙。
话虽如此…
刘旭又不由自主想到在南方见到的李长河,其作为,言语,他做事的果断多智,为人独居魅力,身上有他说不出的精气神。
每次想到他,想到有这样一个敌人,刘旭又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还是小心谨慎为上,未雨绸缪好过临阵磨枪,至少要把箭矢、弩矢准备周全了,如果景军紧逼不放,长期围城,消耗会很巨大。”
宰相话都说到这份上,自然不会有人还不识趣。
刘旭也不再多说,带着众人视察,走到一半,一个大汉行礼打招呼过来,此人是上京兵曹府府官长史,数日前刘旭曾托他去做一件事。
“起来吧,事前有什么进展?”刘旭一边走一边问。
长史摇摇头,“相也恕罪,属下全然弄不明白那些石头有何用处,看着像炭和铁石,但说是碳点不着,说是铁石炼不出铁,唯一的用处只能用来做记号了。”
“做记号?”
“嗯,削制成棍后比木炭好使,不易掉色,但更麻烦。”
刘旭皱眉,随即摇头,“不对不对,如果只是简单做记号,以李长河的精明绝不会费时费力从千里之外运回去,肯定有别的什么紧要用途。”
“这…属下就参不透了,总之那些黑石块没发现任何能有大用的地方。”长史一脸为难。
刘旭也没办法,随即又想:“莫非是李长河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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