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他反应过来,大概是听不懂,他掏出怀里皇上的圣旨,也愣了一会儿。
大帐两侧里坐满了人,地上铺着兽皮,正中大座为木底,后方是一个巨大圆形金饰,雕刻着他少见的纹路,天空,月亮,星辰,象征着不死的长生天,代表大汗的权威与财富。
刘旭清楚听见对方说了几句,随后站在乞颜汗旁边的人走过来,向他鞠躬,然后指了指手中诏书。
“可汗说他不通女真文,请大国使臣允许我代为转达。”对方道。
刘旭点头,打开圣旨开始念起来,说的是女真话。
此时,整个漠北草原一盘散沙,就连说话也并非处处一样,更别提文字。
其实即便女真文,也是这几年皇上建立金国之后,才开始下令造字成文的,之前说得也是地方话,没有文字,与客商交易,用的都是中原的字。
那边,对方已经用蒙古语翻译出圣旨上的内容。
刘旭继续念自己的,“大金国皇帝完颜乌骨乃致乞颜部可汗铁木真。
大金江山万里,带甲百万,四方拜服,八方来朝,今唯北方山之昆部不听约束,大金皇帝兴兵讨北,大胜得归,不想塔塔尔人见利忘义,背弃誓约,趁机作乱,十恶不赦。
大金王师北伐,塔塔尔人向西逃窜,负隅顽抗。皇帝得知铁木真称汗漠北,兵精马壮,今下诏令,派你率部众讨贼,两面夹击,功成有赏,兵败有罪,好自为之。
大金皇帝完颜乌骨乃手书,易安元年,秋。”
刘旭念完,那人还在翻译。
他仔细观察坐在上方的乞颜汗脸色,这个中年人看起来一脸福相,但他此时可不敢小视,一路上的了解,见闻,他越发明白此人的不简单。
念完之后,他将甚至交给蒙古人,对方递送到铁木真手中,他单手接过,也没看,只是随手往旁边一丢,就开始说话了。
很快,身边的人给他翻译过来。
“上国使臣千里迢迢来漠北,车马劳顿,先去休息吧。”
随从一听想说什么,刘旭连忙打断:“听从大汗安排。”说着便退下了,语言不通,他争也没用。
随后就有蒙古人将他们带离大帐,安顿他们休息的地方。
“大人,我们干嘛走?那些蒙古人居然敢这么无礼!对我大金皇上的诏命视而不见,随手丢在一边!”
刘旭摇头笑笑,这随从是女真年轻贵族,跟着他是父辈希望他能跟自己学点东西,所以才会这么鲁莽气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蒙古人的地盘,漠北草原,与我大金相距千里,你能如何。”刘旭好笑的看着这年轻人,大概是跋扈惯了,这也不奇怪,女真人从辽东来,数年连战连捷,所向披靡,四方臣服,身为女真贵族的年轻人,难免有骄傲自大的情绪。
“可我大金带甲百万,所向无敌…”随从还是有些不服气。
“当初大辽也说自己带甲百万。”刘旭毫不客气的说,随从顿时哑口无言。
…
乞颜部大帐中,火光明亮。
铁木真坐在上方,他的弟弟和最亲信合撒儿站在他身边,下面是诸多部族的首领,还有他手下的战将,他的几个儿子。
“你们说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两个金国人。”铁木真问。
“金人杀草原的男人,抢草原的女人,我们也该杀了他们!”话音才落,立马有部落首领站起来道。
“没错,血债必须以血偿还!”
“杀了他们!”
“…”
很多人纷纷表示赞同,大帐一角充斥杀气。
杀金国使臣,几乎众口一词。
铁木真坐在上方,没有说话,这时候他的二儿子窝阔台站出来:“父汗,我觉得不能杀他们。”
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他。
“老二,草原上的人跟金国人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说什么话!”长子术赤斥责道。
“你!”察合台刚要发火,铁木真开口:“好了,察合台你说。”
“是,父汗!”察合台不满的看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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