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语哼了一声,但毕竟有求于人,只能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起芳一愣,随即直接道:“那你说来听听,帮不帮再说。”
“我想让你领后山的驻军,驻扎西院。”
听完她的话,起芳皱起眉头,“为什么?”
“王爷赢了,北方大捷,新军已经拿下南京城,还俘获辽国皇室。”
起芳大惊,一下激动得跳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过几天消息就到京城了。”诗语说,她话音才落,起芳长舒口气,高兴的笑容再也忍不住洋溢出来,看她如释重负又难得柔情的神色,同为女人她早就敏锐察觉其心思,心里微微泛堵,那混蛋果然是花心大萝卜,到处留情。
“不过这跟驻军有何关系?”
“哼,我以为你这么聪明早该想到。”诗语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反击,讥笑道。
“我聪不聪明不关你的事,也轮不到你说!”起芳反堵一句。
“原因很简单,这次是太子党最后的机会,北方赢得这么漂亮他们已经没机会了。可狗急还会跳墙,人急了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特别太子那样的人,背后还有六部大多数官员。”诗语说得比较委婉,却说得很凝重。
“哼,你果然适合阴谋诡计。”起芳讥笑。
诗语懒得理她的讥讽:“总之必须防患于未然,他走时就再三叮嘱过我,思来想去,王府里剩下的人只有你和季叔有统兵的经验,季叔要时常进宫,所以只能找你帮忙。”
“这事我答应,不过这些人如何安排是我的事,你顶多只能过问,不能插手。”起芳毫不客气的说。
诗语深吸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最终还是点头:“行,但你也要记住,这和完全的行军打仗是两码事,防范于未然的同时,行事要隐秘周到,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不用你说,我自有分寸…”起芳完直接转身离去,气得诗语留在原地牙痒痒,要不是这种时候,她真想跟这女人好好理论理论。
很多事情都要慢慢去想,慢慢安排,比如获得宫中消息,监视六部高官动向,四门变动,还有大多数朝廷要员的倾向。
这些在这几天还是不难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北方的大胜,不会那么谨慎。所以先人一步的消息,就能先人一步做好安排,然后一步先,步步先…
接下来两天,六部官员最近走动,朝中消息,从四面八方秘密的汇入王府,对于不知道消息的人而言,他们根本没斗争意识,也没有防范之心,所以很多情报一下就暴露了。
比如孙半掌手下盯点的人回报,礼部判部事、吏部判部事、刑部判部事、兵部同知、工部同知等经常出入城东判东京国子监程禁家。
程禁有一座宅子在城东宫外的煌华巷,和同在皇城中东侧的东宫位置很近,方便出入,所以这些人为何去程禁家中,道理不言而喻。
可他们并不知道北方情况,而王府早有先一步的准备。
京都依旧平静,暂时没起什么风浪,因为北方的消息还没来。
…
秋日初平静的一天,依旧天高气爽,夏日酷暑慢慢散去,两匹快马匆匆踩着青石板路,穿过午门高大门洞,一路出示枢密院腰牌,直入宫中。
武德司守卫也不得阻拦,直接放行,两匹快马直接奔跑入宫中,冲向西南侧的枢密院衙门,午门之内,就是一品大员也不得纵马,可这两人似乎不知道一般。
一到枢密院衙门,匆匆下马,都来不及拴好马,高喊着:“北方急报!”直接就往枢密院府衙里冲,穿过森严的黑色天井,信报直接送到办公正堂的枢密副使温道离手中。
温道离只是草草看一眼,匆忙中打翻了砚台,袖子染黑半边,他没在乎,叫两个信使进来问了半天。
然后匆匆护住手中信件,也不在乎,连忙高喊人备轿入宫。
不一会儿,一顶小轿离开枢密院衙门,想着北面的宫内匆匆行去。
……
温道离没有一丝停留,当他一路到达坤宁宫时,守门的小太监说皇上不在宫中,去了御花园。
他只好又匆匆转道,往另一处去。
等到御花园外,他让急忙太监通报,自己等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