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东西不能生养,还跑不过马,买它干嘛?”参林不解的看着山庄马厩里的一百头骡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参林这几天笑容满面,朝廷已经来了圣旨,加他为五品游骑将军,年后就要进京听用,参林是参吟风的叔父,在几个兄弟中是排后面的,所以年纪其实不是很大,正值当年。

李长河一边给骡子喂草料,一边道:“进了山,马能跑又有什么用?”

参林一下答应不上来,李长河知道他短时间内难以反应过来,毕竟人的固有观念是很难改变的,认定了骡子不如马,还有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的谚语,大家早就认定骡子不如马了,也不回去考虑具体情况。

“你想想,进了山,骡也好,马也好,在山路上走得不比人快,既然如此,快有什么用?”他给骡子挠痒痒,牲口配合的将脖子凑过来。

“如此,那还不如骡子,驮的多,少得病,耐力也更好。”李长河道。

“噫…这…王爷一说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那还不如骡子呢…”他喃喃自语:“原来骡子也有不如马的时候。”

李长河拍拍乖巧的骡子,笑道:“是啊,骡子也有不如马的时候,所以人的脑子千万不能僵化,要灵活,要知变通,机变之道,才是制胜根本。”

参林听了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拱拱手道:“多谢王爷教诲,属下记住了,今日听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受益良多。”

李长河其实很喜欢参林,新军之中严申悍勇忠诚,狄至有大将之风,沉着冷静,有帅才,现在还缺一个骑兵统帅,而参林则有着他喜欢的老成稳重,虽不能为骑兵统帅,但也是人才。

这种老成稳重是难得的,需要岁月的历练。

“明年入京有何打算?”李长河问他。

参林一笑:“王爷,属下不过区区五品武官,在江州还有一席之地,等到京城又能算什么,自然听从朝廷安排。”

李长河放下手里草料:“来我新军如何,新军新建,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参林点点头,然后拱手道:“要是王爷不嫌弃,属下甘愿效命!”

“有你这样的人才,本王也高兴,我那不是大庙,但如果你真有本事,我保证你能大有作为。”



一百头骡子还不够,炮弹,枪弹十分沉重,特别是六门炮。

附近骡子不多,李长河又凑上一些驮马,高大的战马到了山路反而不方便。

冬天大雪封山,进出不便,但被封锁的不只是他们,还有黑山匪!

李长河仔细权衡过,如果坐以待毙,整个宁江府,黑山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永远出于被动。

大雪封山确实是个考验,但对于黑山贼来说也是考验。

大家都以为冬天不敢出兵,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个机会,不欺售欺,才最能欺人。

李长河拿着手里看了好几次黑山匪的来去报告,这是他下令各县送上来的,已连续看了好几天。

基本可以根据出没报告确定黑山匪的大位置,应该在太行山中部一代,总之向北不可能过井陉,往南不可能过太行陉。

井陉在太行山中部,是横贯东西的重要通道,连通太原府和真定府,中间还有好几个县,太原有杨家军,真定有魏朝仁的禁军,敢到这一代,黑山匪就是送死。

所以只可能在井陉往南的位置。

但往南不可能过太行陉,太行陉往南村寨城池密布,如果他们老窝真在太行陉以南而没被发现,除非整个江州的人都瞎了。

通过一些推理和猜测,其实想确认他们的大体位置不难,难的在于更加精确的位置。

因为井陉在太行山脉中部,太行陉在太行山脉南端,中间有大片区域。

李长河有自己的想法,众多江州官员被黑山贼抢粮牵着鼻子走,都忘记去想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水源!

每次黑山匪出来劫掠,肯定离不开水源,所以李长河料定他们必是沿着水源而来。

不然来回几十天的路,若是脱离水源,根本不可能,而能顺流而下,从太行山大山直到宁江北部诸县的河流只有两处,丹水和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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